都是守着牌位,艰难生活的寡妇。
丁琬理解她的难处,对于她的要求,自然也就义不容辞。
廖夫人看着她这么好说话,满足的点点头,道:
“怪不得夫君让我经常跟你相处,你真的不一样。”
“我对你也是有所耳闻。廖老板、李大人对你都赞不绝口。”
“唉,不过是女人相夫教子罢了嘛,也没啥。”廖夫人边说边拉着她的手。
二人犹如相见恨晚的好友,在灵堂足足聊了一个时辰。
彼此说着彼此的心情,还有未来的期许。
人都会做梦,都会畅想未来。
女人也是如此。
如今两个做生意的女人,想的事情要比以前还要多。
越聊越投缘,越聊越兴起,最后还是柳汉章过来,把丁琬喊回家的。
廖夫人不舍,一直把他们二人送出了大门口,不让约丁琬出殡那天,再过来。
回柳家的路上,柳汉章看着外甥女,道:
“你跟着廖夫人的关系,倒是蛮好的。”
“可能同病相怜的缘故吧。”
柳汉章听到这话,理解的颔首。
“廖夫人挺好,你们多多相处,有相同经历,处起来会不一样。”
丁琬“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柳汉章想了下,还是压低声音,说:
“琬儿,我听闻太子殿下还活着。你说着二年子会不会……”
丁琬停下脚步。
看着亲舅舅,嗤笑着道:
“二舅舅,你觉得他如果活着,会不回家吗?”
面对外甥女的反问,柳汉章无奈的叹口气,道:
“是啊,我也觉得纳闷,所以才一直都问你。你也知道这个消息了吧。”
“知道了,从府城回来没多久就知道了。”丁琬清冷的回答。
看着漆黑的胡同,继续又道:
“随便吧。一晃他都走了二年,我都习惯了。活着我也算仁至义尽,死了我也问心无愧。”
丁琬心里的怨气,柳汉章听出来了。
纳闷的看着她,道:
“如果他还活着,你会怎样?”
“和离。”丁琬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态度坚决。
真的怨了。
她比谁都知道徐二年还活着。
可是如今已经快二年整了还不回来,这算什么?
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男人靠前都没有。
府城斗酒会,如果不是安辰,她有没有命活?
她的男人又在哪儿?
“和离不行,哪有和离的。”柳汉章劝着。
爷俩边说边回家,挂上门,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
转天吃过午饭,安辰按照约定,来柳家接她。
张氏各种叮嘱,让她没事就来家玩。
等丁琬上车之后,一直目送着车出了胡同,这才回家。
丁琬坐在车里,靠着车厢,道:
“你昨天回村儿,我娘他们没说什么吗?”
“没有。”安辰摇头,扬起马鞭子,问,“廖夫人真请了牌位?”
“咋,土庄子今儿就都知道了?”丁琬有些惊讶。
没想到不知今天,昨天下午人家都知道了。
土庄子离县里很近,这些事儿倒是传的快。
冷“哼”一声,无语的道:
“府城的消息传这么快,多好。”
安辰知道她有心结,便没再多说什么。
丁琬回到村里,一切照旧。
酒坊照样出酒、出醋,丰月楼每天都会有专门改良过的马车,过来拉菜。
安辰已经去了作坊那边,至于做的怎么样,暂时还没有消息。
等她送完廖玉恒最后一程,日子过得飞快。
临近年根,大家都很忙,丁翠兰每天做着账面,嘴角一直都是上扬的。
咸肉、洞子菜,可是卖得了好价钱。
总算把府城亏得那些,找回来了。
放下手里的毛笔,丁翠兰吹干墨迹,屋门突然开了。
“海林哥?啥事儿?”
“东家呢?有俩人找她。”
“琬儿回家了,谁找她啊?”丁翠兰边说边把账簿合上,锁近柜子里。
跟着赵海林出来,是两个陌生的男人。
都穿的黑色貂皮大氅,一看就是有钱人。
丁翠兰微微福身,大方的说:
“不知二位找我们东家何事?”
其中一个走上前,抱拳拱手,道:
“这位姑娘好,我们是南面来的,要买酒。”
丁琬跟她说过这事儿。
丁翠兰不住的点头,说:
“我们东家今日在家包干粮呢,没过来。我带你们去家里吧。”
“有劳姑娘了。”那人再次拱手。
丁翠兰瞅着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微微颔首,没有吱声。
三个人并肩去了丁琬家,丁琬正好出来倒水。
“琬儿,这二位就是南面来买酒的。”
丁琬听到这话放下桶,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微微福身,说:
“小妇人听李大人提及了些,您们屋里去,我一会儿就来。”
“走吧二位,我带你们去。”丁翠兰义不容辞的带着他们进了屋。
丁琬回头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时,突然顿住了。
其中一个的身形,跟他一模一样,就连走路都一样。
可是长相却……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丁翠兰从屋里出来,道:
“咋回事儿,倒水倒了一年?”
丁琬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些什么。
急忙把水桶倒掉后,说:
“小姑,你跟他们俩聊天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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