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舅已经想到了这点,廖玉恒那么聪明,没想过吗?
他想到了,然后去质问姐夫,接着被姐夫灭口,这很合情合理。
可是李朝阳当时跟她说话的伤心样子,根本不是骗人。
这又如何解释?
丁琬猜不透,可又想不明白。
看着灵堂内坚强的廖夫人,丁琬长叹口气。
或许时间会给出答案,但不是现在。
“行了,你也别唉声叹气的。我跟你讲,我现在没空搭理你,今天不许走,就去我那住一宿。你要是不答应,看我还理不理你。”
柳汉章说完,给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后,转身去了灵堂。
丁琬见状,只得无奈去前面找丁现跟安辰,告诉他们自己不回去的事情。
“……就是这样,我二舅不让我走了。”
安辰瞅着她苦闷的样,好笑的摇摇头,说:
“怨谁?你婆婆告诉你,让你来县里一趟,你怕的跟鸡仔儿似的,这个可没人同情。”
听着安辰的揶揄,丁琬食指虚点几下他,剜了一眼。
丁现再旁看着,轻声地说:
“姐放心,我回去会跟大伯、亲家伯娘说的。”
“麻烦你了啊。这个,靠不住。”丁琬说完,转身进去了。
身后传来安辰的声音——
“明儿吃过午饭来接你。”
丁琬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丁现就在一旁,怎么看怎么觉得惊悚。
安辰回神的功夫,看到他异样的眼神,纳闷问:
“你……干啥?”
“安大哥,我姐……”
“叫叔!我跟你爹一辈的。”安辰强调。
丁现一听“叫叔”,瞬间松了口气。
也对,也对。
安大哥……不是,安叔跟亲爹称兄道弟,不可能跟堂姐怎么样。
对,不可能。
“哎,你刚才不是说话吗?要说啥?”
“没,没啥。”丁现摇头,“咱回去吧,早点回,还能赶上吃午饭。”
安辰见状,点点头,去赶车……
……
丁琬回到后面,跟柳汉章打个招呼就走了。
反正他还得在寒暄一会儿,她去买些东西过去,正好。
正好进了腊月,连带年礼一起送了。
从腰间掏出银子,想了下,直接钻进了布庄。
还没等进屋就出来了。
实在是人太多,她有点挤不上槽儿。
刚从布庄出来,身后就听到——
“徐娘子这是要买什么?”
丁琬转身看着谭迁,几步过去,道:
“去你店铺,给我便宜点,走走走。”
“你还需要买东西?”
“给我二舅母的。”丁琬回答。
谭迁这才想起她跟柳汉章的关系。
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
“给你二舅母,那我给你拿点狠货。”
“成,反正钱没带够,改天给你送。”
“无妨,你也跑不了。”
二人边说边并肩进了店铺。
暗处的胡同内,一个人开口道:
“我说徐永涵,你到底在看什么?你没听李朝阳说,那小娘皮要见咱们,你说要不要……哎,徐永涵,徐永涵——”
最后一嗓子有些大,店铺内的丁琬听到了。
急匆匆的出来,街上人来人往,什么异样都没有。
谭迁看着她,纳闷的问:
“咋地了?有事儿?”
丁琬四处看看,纳闷的道:
“你刚才听到没,有人在喊?”
“喊啥?叫卖声吗?你想吃包子?”
丁琬无语,看着插科打诨的谭迁,摇摇头重新进屋。
或许……
真的是她想多了。
谭迁拿出一套锦盒,放在桌上,道:
“来来来徐娘子,让你开开眼。这一锦盒送出去,老有面子了。”
丁琬闻言看着东西,无语的摇头,说:
“这我要是给我二舅母,她不打我都不算完。”
“咋地,柳捕头的媳妇儿,还舍不得用?”
“你这个最起码得十两银子吧。”
“十两?二十两好不好。”谭迁说完,把锦盒打开。
里面瓶瓶罐罐,从头油到面脂、胭脂,再到体膏,一应俱全。
说实话,如果是前世后期的丁琬,她会毫不犹豫的买下。
可是现在……
长叹口气,丁琬趴在桌上,道:
“谭老板,你可太抬举我了。这一趟府城,从吃住到打点,我可没少花。你可别逗我了,这我买不起。”
“嘿嘿,看看,看看不花钱。”
谭迁说着,打开晕染盘,浮雕的花样,颜色一共六种。
“怎么样,怎么样,好看不?”
丁琬不住的点头,指着艾青色道:
“这个颜色怎么做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不知道。”谭迁摇头,把晕染盘放在桌上,道,“据说是去年宫里流行的。那些娘娘们,会把这个涂抹在眼皮上。哎徐娘子,我怎么发现你知道这个呢?”
丁琬听到这话,无语的翻个白眼,说:
“好歹我是去府城的人,难道府城没有啊。我还能不认识晕染盘?”
谭迁闻言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不疑惑了。
指着那盘晕染,挑眉诱惑着道:
“你不留一个?这个可太难得了。”
丁琬耸耸肩,起身去挑旁的东西。
二十两银子买这个,她可不是冤大头。
至于那晕染盘,什么时候宫里流行的不清楚。
反正她前世用过,而且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