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听到这话,缓缓点头。附又摇头的道:
“朋友?你们很熟悉吗?”
“一个学堂出来的,你说熟悉吗?”谭迁笑着反问。
丁琬这才恍然大悟。
像他们这些继承家里生意的,打小都会念书。
然后考个功名,最次也会是个秀才,免除丁役,保留仕籍。
“怪不得送你那了呢。我不明白,谭老板为何没进京科考呢?”
“我不擅长。”谭迁摇头,“我这人对念书特别没兴趣。当初勉强考个秀才,我可不会勉强自己。”
谭迁是个活的通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能做什么的人。
丁琬颔首,说了句“稍等”,起身出去。
正好赵岩路过,让他摘些青菜,然后折返回来,说:
“多谢谭老板告知这些事情,我会提前做好准备。家里的菜下来不少,我给你装些回去,尝尝鲜。”
“太客气了。”谭迁轻笑,倒也没推拒。
婉茗韶华的洞子菜,在平阳县可算是有名气的。
冬天能吃上豆角、茄子等新鲜蔬菜,那可不一般。
丰月楼每天定点定量,价格高的离谱。
可这吃菜的人,却一点都不少。
很快,丁翠兰抱着一个棉被包进来。
打开之后,里面的茄子、黄瓜、豆角,整齐码放。
谭迁看着东西,不住的点头,说:
“多谢徐娘子了,这一包青菜,可比什么都金贵。”
“想吃就来,供你一张嘴还是可以的。”丁琬大方的许诺。
谭迁看着青菜,抬眸问:
“你不给逸帆回信吗?”
“不了。”丁琬摇头拒绝,“药酒的事儿,我去药堂找王伯就好。这种事情,用不着我凑热闹,王伯那边会详细告诉他的。”
谭迁见她这般,笑着颔首。抱着东西起身,说:
“没什么事儿我先回了,如果你的钱不够用,你就吱声。我那边有。”
“好,我知道。”丁琬点头,起身相送。
临走时给丁翠兰使个眼色,示意她把信看了。
马车就停在酒坊前面,谭迁把菜放在车上,自己却没有上车。
转身看着她,道:
“徐娘子,咱们走走可好?”
“好。”丁琬颔首,跟他并肩。
车夫赶车,远远跟在后面。
“徐娘子日后怎么打算?”
丁琬闻言,叹口气,回答:
“打算暂时还没有。不过是等消息传出,我会先去见见廖夫人。谭老板可知廖府的具体位置?”
“知道。”谭迁颔首,“就在富源街。到时候我陪你过去。”
“到时候再说。”丁琬没有答应。
保持距离,是她的本能反应。
他今日能来,并告知一切,她很感激。
不过凡事有度。
谭迁见状,轻笑着道:
“徐娘子其实不必如此,谭某对徐娘子,只是敬重罢了。”
“我知道。”丁琬颔首回应,“只不过我身份特殊,不好太过走近。不然,对你我都不好。”
谭迁“嗯”了一声,明白她的顾虑。
终于明白,萧逸帆上进之前,为何找他。
而且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帮着照顾。
这个女人,的确值得,不过就是……
可惜了!
“徐娘子能这般考虑,谭某人佩服。还是那句话,徐娘子跟李朝阳保持距离。官场上的人,咱们最好不要攀扯。毕竟大周朝对酒,还是很不一样的。”
“谭老板可是听到了些什么?”
谭迁停下脚步,双手背后看着她,说:
“有件事还是告诉你吧。一叶知秋的梨花醉,被官府查抄了。”
“查抄?为什么?”
“因为邱志罗参与了皇子谋反。”
丁琬闻言,嘴角狠抽,一个字都不信。
马车走到跟前,谭迁拍拍她的肩头,道:
“徐娘子,话说到此,谭某相信以您的聪明才智,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谭某先走了,有事您说话。”
“谭老板慢走。”丁琬站在一旁,看着他上车、离开。
白雪皑皑,丁琬一直等看不到车身后,这才收回了视线。
不过脑子里,确实不停的在思考他刚才的话。
就连有人靠近,她都没有注意。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丁琬吓了一跳,转身见是安辰,松口气道:
“刚才谭迁来了,跟我说了些府城的事情。”
“廖玉恒的事儿吗?”
“你也知道?”
“刚刚才知道,所以过来找你。”安辰没有隐瞒。
丁琬微眯着眼睛,喃喃地说:
“廖玉恒没了,邱志罗也死了。如今李朝阳、辽东府尹、朗逸鸿却成了功臣。这其中,你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该不会李朝阳……”
“那倒不至于。”安辰打断她的话。
再任由她往下说,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呢。
“他可没那么大本事,下这么一盘棋。再说了,一个守备罢了,怎么可能在辽东将军的眼皮子底下搞这么多。他应该……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辰直视她的眼睛,轻笑着道:
“你不觉得太子的鹰卫,出现的十分及时吗?”
丁琬蹙眉,恍然大悟。
“那你说他会不会……”
“别瞎想,太子人在南疆,这个毋庸置疑。不过听闻再有一个月,太子就要回京,镇南侯护驾。”
回京?
“镇南侯离开南疆,那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