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跨院正房,丁文海跟竹阳西里呼噜的吃酸菜肉丝面。
中午垫吧一口到现在,真的是饿惨了。
唐嬷嬷手艺不错,一盆面条,连汤带面,都被他们俩给吃光了。
柳氏见状,轻声问道:
“吃饱了没?厨房还有饽饽,再来几个?”
“不了,够吃了。”竹阳急忙开口。
丁文海也不停点头,满足的舒口气,道:
“吃挺好。”
岂止是挺好?!
竹阳吃的有些撑,看着丁珏道:
“陪我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
“好。”丁珏点头,去西屋拿大氅。
他见过竹阳几次,真的他是师傅身边的人。
等他们二人离开之后,丁文海这才把府城发生的前因后果,统统说了一遍。
柳氏听得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丁文江倒是很淡定,靠着火墙,微眯着眼睛,道:
“只怕这‘造反’是有人故意为之,不是真的。”
“哎呀,这会儿谁还管真的假的,只要咱闺女、妹子没事儿,就成。”柳氏忙不迭道。
男人跟女人之间论事,还是观点不一样。
丁文江拍拍二弟的肩头,道:
“这一趟辛苦你了。也幸亏你去了,不然这传信的人,还不知道是谁,我们能不能碰上,也两说。”
丁文海闻言,摆摆手,说:
“大哥,咱们哥们就不说什么辛苦不辛苦了。反正这次能脱险,咱家琬儿的确有谋略。”
别管侥幸还是碰巧,反正他们土庄子的人,没事儿!
柳氏长松口气,看着他,道:
“二弟,你累了一天,回去歇着吧。明儿等丫头回来,嫂子亲自下厨谢谢你。”
“嫂子会这么说就太客气了。您帮我照顾小玮,我很感激呢。”
“一家人,一家人。”
夫妻俩把丁文海送出东跨院,看着正房东屋亮着灯,心知这宿老两口都不带睡好的……
……
转天一切照旧。
酒坊正常上工,大家对府城的事情,都没有得到消息。
还沉浸在或许他们能取得名次的喜悦。
直到辰时二刻,酒坊来了不速之客——顾世铭。
看着一切照旧的酒坊,顾世铭蔑笑着撇嘴。
正好丁文海跟竹阳从丁家过来,看到他后走上前,道:
“顾老板?怎么是你?”
“哎哟丁二爷,您回来了。”顾世铭笑眯眯的询问。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丁文海点点头,道:
“是啊,回来了。顾老板有事儿?”
“没啥事儿,就是过来看看你们好不好。你侄女呢?就是这酒坊老板。”
“还没回来啊。顾老板找她有事儿?”丁文海和气的问。
一脸坦然的样子,让顾世铭心里冷笑。
都火烧眉毛了,还整景儿、还装呢!
“丁二爷,我昨天听说了些事儿,这不今天赶紧过来问问。”
丁文海立刻明白了他的话。
“不劳顾老板费心,我们酒坊一切安好。今日事儿多,就不跟你寒暄了。顾老板请便。”
“哎~我说丁二爷,这你就不对了。我好心好意过来告诉你辽东府城封城的消息,你这是啥意思呢——”
声音不小,院子里干活儿的人,全都听到了。
纷纷聚集到门口,一个、两个追问着:
“啥意思?”
“怎么事儿?”
“咋封城了呢?那他们回来没啊?”
“……”
一时间,酒坊乱了。
丁文海睨着一脸看戏的顾世铭,咬牙切齿道——
“顾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哎呀呀呀,丁二爷,你看你这是干啥呢?我不是过来关心一下,没别的意思。”
说着,看着酒坊做事的村民,又道:
“你们都不知道啊!哎哟哟哟,也对!你们土庄子离县里近,可还是差这距离。十九当天下午封的城,说是三皇子谋反,关了整个城的百姓跟朝廷对抗。”
“顾世铭,你别在这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了,我说的的实情,你总不能瞒着这些人吧。”
话音刚落,张老爹就哆哆嗦嗦走过来,道:
“二海,我相信你的,你说。”
“对,二叔你说。”赵岩也跟着附和。
顾世铭见大家这般,迅速的又道:
“哎呀呀,谁说还不成?我这可是一手消息。”
“你给我闭嘴——”
“我说真事儿,你恼什么?你们看看,这是心虚了,心虚了。”
顾世铭唯恐天下不乱。
“我告诉你们,这朝廷不给三皇子封王,所以三皇子意难平,就要拿百姓出气。一天杀七个,从斗酒会上的人动手。你们也知道,咱们大周朝对这‘酒’可是相当尊重了。”
这话说完,赵海桥、赵岩等人全疯了。
一直没说话的竹阳,走到跟前,一把薅起顾世铭的脖领。
就当着大家伙的面儿,把人提溜起来。
“哎……你……你……”
“谁告诉你一天杀七个的?怎么没杀人,你去替人杀?”竹阳慢悠悠的质问。
丁文海见顾世铭不说话,急忙开口道:
“大家都放心,我们十九一早离开的府城。咱家没事儿,一点事儿都没有。”
顾世铭一听这话,惊讶的怪叫——
“怎么可能会没事儿,你们没去参加斗酒会?骗人也不好好想想,大家都不是傻子。”
“啪——啪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