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斗酒会”,“斗酒会”需要干嘛?
丁琬知道他们很迷茫,坐在椅子上,详细的解释说:
“斗酒会,是我朝所有酒坊一年一度的大日子。参加斗酒会的酒坊,都是各地数一数二的。规模最起码是咱们现在的三倍,而且都有自己的代表酒。像大家知道的金锦露,它就是朗悦明坤的代表,还有……”
丁琬详细的说了好几个大家熟知的酒名跟所属酒坊。
几人听了除了惊叹,更多的是钦佩。
这些别说知晓,就是听说都不曾。
人家不禁知道,而且能把这么多东西,都熟记在脑子里,得多用功啊。
“……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们酒坊的代表,就是高粱酿了。至于酒坊的雅名,一会儿找族长给算一算比划再订。”
张青山听到这儿,出声问道:
“东家,那咱们去参加斗酒会,需要准备什么吗?”
“对啊对啊,去府城斗酒,是不得准备不少东西啊。”程豹也跟着问。
丁琬靠着椅子,摇摇头,说:
“准备的东西倒不多。斗酒会嘛,无非就是酒。斗酒斗酒,酒要带足。其次就是装点门面。出门在外,带几身像样的衣服,别让人看咱们寒酸。”
“这对。”
“这是必须的。”
“东家放心,我成亲做了好几身,都能拿出手。”
丁现瞅着张青山,闷闷地说:
“青山哥,你的衣服还真不行。”
“不行?为啥?”张青山不解。
都是新的,虽然不是锦缎,但也是棉布,不是毛青布啊。
“衣服的事儿,稍后再提,咱说现在说重要的事儿。”
丁琬这话说完,几人全都不吱声了。
聚精会神的看着她,没有一个敢松懈。
“出门在外,万事都要小心。人心叵测,谁是什么样,咱们并不清楚。所以你们要注意,别被人坑了、害了。”
“啊?”程林惊呼。
“那么严重吗?”张青山有些不敢相信。
丁翠兰皱眉看着侄女,道:
“东家,会不会危言耸听了啊。”
丁现抬起头,又开口道:
“小姑,东家没有危言耸听。只要事关‘利益’,就不能把人想的太好。”
众人听到这话,又把视线全都移到了丁现的身上。
如果是以前,丁现肯定会脸红,然后不吱声。
可如今倒是没有,坦然的看着大家,说:
“斗酒会的头名好处太多,想要争得人也不少。咱们第一年去,什么规矩、门道都不懂,所以要谨慎再谨慎。既要防着人家坑我们,还要谨慎别被人家当做垫脚石,踩在脚下。”
“哎呀,这么厉害啊。”
“我的天,这斗酒会……也太,太可怕了。”
“东家,咱们这些村汉,能行吗?”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全都有些慌了。
这会儿慌,总比到府城再慌要好。
丁琬瞅着他们,直到大家说够了,这才紧抿嘴角,道:
“能不能行我不清楚。不过机会李大人已经给了,怎么做、怎么把握,就看咱们了。大家先准备。如果这次斗酒会成了,未来咱们的高粱酿,就算有名气了。”
“记得,衣服不能省。料子一定要考究。没有料子就去找我娘,我家有一些,你们先用着。程林的不用担心,我那有好几身。”
几人听到这话,纷纷点头。
丁现是不需要的,他出门跟丁文海跑商铺,柳氏给做了好几套。
就怕他们出门被人看不起。
将酒坊暂时交给丁翠兰,她拉着程林就走了。
路上有些冷,两个人谁都没有吱声,急匆匆的往家去。
进屋之后,二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琬儿,你刚才在酒坊说的是真的?真的那么可怕吗?”
丁琬看着她,缓缓颔首,说:
“程林,有句话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不坑谁、不害谁,但我们必须得防着点。斗酒会上,稍不留神,就永久除名,然后整个酒坊都得关门大吉。”
程林听到这儿,倒抽了口凉气。
“我不是危言耸听,所以你记着,我们出门在外,不惹事、不理人,专心做好自己。”
“嗯,我记着了。”程林重重点头。
长这么大,最远去的地方就是平阳县。
辽东府,根本想都不想过。
一开始听说斗酒会她也能去,她还真的高兴一把。
可是如今……
见丁琬脱鞋上炕找衣服,不禁出声道:
“琬儿,我不用的。成亲的时候做了好几身。”
丁琬没理她,把自己箱子里的衣服拿出来几套,说:
“我现在穿不了。还在孝期。”
程林听到这话,蹙眉道:
“琬儿,一年多了都,你可以……”
“不可以!”丁琬摇头,把几件艳色锦缎衣服拿给她,说,“三年孝期必须守。这些你穿着吧。等过了孝期,我做好的。”
程林摸着料子,看着她没吱声。
好衣服没人不喜欢,可是看着好友这般,她真的心疼。
“你也别有心理负担,这些给了你,等孝期满了,我才有理由重新做好的。”丁琬故意开玩笑的道。
程林看着她,轻叹口气,说:
“你总这么对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也就不好意思?放心吧,以后会有你回报的时候,不着急。”丁琬说完,递给她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