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闻言颔首,看着丁珏问:
“他最近怎么样?”
“还那样。”丁珏回答,“姐,我跟咱娘说后天陪他过去,咱娘不让。”
丁琬点点头,赞同母亲的做法,说:
“你是不该过去。”
“可我们是堂兄弟啊。”丁珏强调。
他虽然看不上丁玮,可这样的事儿,没有靠后的道理。
父亲也不容许他靠后。
丁琬把抹布放回水盆,想了下,说:
“这样,明儿你去县里冥店买些纸活儿。到时候让丁槐赶车送他过去。也别去赵家了,直接去坟上烧纸,烧完就回来。”
柳氏听到这话,不住的点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赵家那几个爷们,一个都没有放。我怕那老婆子揪着咱家珏儿。珏儿念书,不好跟她一般见识,可那种老婆子,她可不忌讳。”
丁琬赞同,看着丁珏,说:
“听见了吗,咱娘也是为你好。你想帮忙有很多种办法,不一定非要跟着回去。”
“嗯,那我知道了。”丁珏颔首,冲徐致远使个眼色,二人出去了。
柳氏看着儿子,无奈的长叹口气,说:
“越来越有主意了。”
“正常的,他该长大了。”丁琬说完,继续擦屋子。
等娘仨把屋子都擦干净,灶膛里的火,也燃的差不多了。
门窗关好,几个人顶着月亮回了家……
……
村北酒坊这边,工程进行的很快。
人多、料足,再加上赵刚亲自坐镇。
眼瞧着房子起来,而且是那种整体起来,不是这边盖好、盖那边的。
这天正好丁琬忙完家里过来,赵刚看着她,笑呵呵地说:
“丫头,家里忙完了?”
“嗯,我婆婆收尾呢。”丁琬笑着回应。
这些日子家里彻底翻修一边。
前后院、院墙、屋里的地面、墙壁,全都弄好了。
这会儿耿氏正在家里,收拾卫生,打算晚上做顿丰盛的晚饭,庆祝一下。
看着眼前已经初见规模的酒坊,丁琬由衷地说:
“族长爷爷,谢谢你啊。还有几位叔伯,如果不是你们,肯定盖不了这么快。”
“这还快?本来说五月初建好的,不过现在看来,得五月底。”赵刚有些叹气。
当初,他可是坚定的保证,五月肯定能完工。
可偏偏忘了还有春耕,这么重要的事儿。
丁琬知道他的纠结,不在意道:
“看您说的,春耕还不是正常的?我家也得种地,所以这边停几天,没事儿。”
“咋没事儿啊,你那边天天有人来拉货,我听我孙媳妇说,你那果醋都没多少了,就等着地方呢。”赵刚着急的说。
二月底时,果醋那边又招了不少人。
前些日子丁文海回来,又招了一大批。
现在人有了,东西也有,偏偏地方不够。
张青山家的前后院,全都占上了,根本没有下脚的地儿。
而且后院的院子也没种菜,弄得丁琬很不是心思。
可再着急也得一步一步来,丁琬笑着摇摇头,说:
“没事儿的族长爷爷,这也快了,等等就可以。”
“你这娃娃真稳当,也就得你来做这个,旁人还真够呛。”赵刚不吝啬的夸赞,想起什么又道,“对了,匾额你跟县衙那边说了吗?”
酒坊因为直接走的县衙,所以牌匾都是衙门统一发放。
丁琬点头,“说了,跟我二舅说的,那边已经开始做了。”
“嗯,那就好。”赵刚颔首,“咱们五月初八上梁,剩下的就是收尾,用不上十天就能完事儿。十八是好日子,到时候上匾额,你这边就算正式开门了,成不?”
“成啊,怎么不成!”丁琬没有异议,看着他笑呵呵的又道,“当天就让几个叔伯、兄弟都过来吧,别等后面招工。”
“那行啊,那我就谢谢你了。”赵刚笑眯眯的点头,高兴不已,“村里路的事儿,你别担心。过些日子,文平那边就开始张罗了。”
丁琬应了一声,听到身后有动静,便转头看了下。
王锁跟蒋鹤拉着河沙回来,赵刚冲着干活儿的人吆喝:
“都加把劲儿,等酒坊盖好,咱们好一起撂锅底儿哟——”
“好的呢——”
众人应着,活儿做的热络。
丁琬看了一会儿便走了。
有赵族长、蒋里正在,她不用担心……
……
很快,房子盖得差不多了,五月初八上梁结束后,木匠也开始进去做事了。
十多个木匠,按照图纸画的,打桌椅、打架子、上门窗……
铺排的很大,屋里的空间也大。
说话都有回音!
一个木匠打完手里的长条桌子后,说:
“干了这么多年活儿,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地儿。”
“可不是,我也第一次做。”同伴附和,“听说这是要做酒坊。你说这酒坊盖起来,县里的顾记、许记,会不会慌?”
“应该会吧,不过听说这小媳妇儿走的是县衙,就算这两家想搞小动作,也得寻思寻思吧。”
“嗯,那肯定的……”
“……”
二人的对话让门外的丁琬听得真切。
顾记?许记?
这俩她都不放在眼里。
毕竟酿的酒不是一个等级,何必为他们伤神。
不是她要防着他们,是这两家要防着她。
等她的酒售卖,那就不一样了。
“这么大的酒坊,得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