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看着好友一脸羞怯的样子,忙帮着打圆场说:
“娘,你瞅瞅你,咋老问呢?”
柳氏咂舌,一脸不悦的道:
“你这孩子,我还不能问问了?这豹子跟小林的爹娘过世早,你们小年轻懂啥,万一有了不知道呢?”
屋子里都是女人,柳氏说话也就不忌讳了。
这些话在家,平日也没谁能说。
唐嬷嬷老把她架在“举人夫人”的位置,弄得她各种不自在。
程林心知柳氏是好意,拽了拽丁琬的衣袖,小声道:
“婶子,我跟青山商量了,这二年先不要孩子,等过两年再说。”
“为啥啊?”柳氏惊讶。
这成亲要孩子,天经地义,这咋还等两年了呢?
丁琬也纳闷,不解的看着她,问:
“可是有什么不方便吗?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就说,我肯定会帮你的。”
“没有。”程林摇头。
看着大家一脸关心的样子,心里暖烘烘的又道:
“我们没什么难处。主要就是想先把这房子买下来。成亲了,连个窝都没有,心里不踏实。更何况有了孩子,不花不花,多出一张嘴,肯定会不少花。”
“再说了,我们没人给看孩子,有了娃儿我就不能做事了。我想着……攒一攒,手头宽松了再要也不迟。青山也是这个意思,反正我们年轻。”
程林没有爹娘,张青山也没有母亲。
小两口又都在酒坊做工,的确要孩子不怎么方便。
柳氏蹙眉,想了下,说: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养家糊口是青山该考虑的事儿,你跟着瞎操啥心!”
丁翠兰一听这话就不愿意了。
把盛好的饭放在一旁,道:
“嫂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养家糊口是男人的事儿,可谁规定女人就不成?我觉得程林想的没错,有了家底儿在要孩子,日子不憋得慌。”
说完,用铲子将饭嘎铲出来,跟他们三个分。
这东西虽然硬,可越嚼越香。
平日根本吃不到,毕竟没有谁会舍得用大米做饭。
丁翠兰手肘拐了一下程林,道:
“我支持你的想法。开春酒坊盖了,这边腾出来,你们俩钱够手时,先把这屋子、院子收拾了。都弄好了在要孩子,到时候省劲儿。”
柳氏看着小姑子兴冲冲的样,无语的翻个白眼,道:
“兰姐儿,你还没成亲呢,就给人家出谋划策了?”
“那咋地,我说的正对。”
丁翠兰理直气壮,碰了下程林,挑眉。
后者抿唇点头,“是啊伯娘,小姑说的也是我们想的。都收拾好了,手里有闲钱再要。到那时就不会日子过得紧巴巴了。”
柳氏听着程林的话,又看了看丁翠兰,道:
“哎哟哟,怪不得老话常说,一辈不管两辈事儿。还真是不假啊!看看你们,把事情都想的那么全面,哪像我们啊,过门啥都不想,先要孩子。”
“弄得吃吃不上、喝喝不够的。为了要琬儿,我那汤药没少喝,后来终于有了她,我这奶水还不够,家里的鸡蛋虽说婆婆都仅着我,可到底我有妯娌,都不敢想哟。”
柳氏说着陈年旧事,这些三个小的根本不知道。
不过细想想就能猜到,柳氏当时得多难。
丁琬搂着母亲的脖子,说:
“娘,你现在是苦尽甘来。老人们不常说嘛,先苦不算苦,后苦苦死人。”
“对啊,所以娘现在特别知足。”柳氏不住的点头,看着程林又道,“你们有想法是好事儿,不过得跟你公爹提前说,别让老人家担心。”
“知道了,婶子。”程林满口应下。
午饭做好,分了两桌。
谈事屋一桌,给男人们。正房一桌,给他们女眷。
丁珏就在正房这边,跟姐姐一起吃。
丁家上房还有徐家,都送了菜。
新鲜的开江鱼,油乎乎的红烧肉,香喷喷的酱茄子……
大家有说有笑,吃的很开心。
午饭后,柳汉章跟萧逸帆结伴离开。
丁琬被萧逸帆叫到一旁说事儿,二人只是声音比较小,但却没有避人。
站的距离也刚好,任谁也不能说什么。
等他都嘱咐好,回来看着丁文江,抱拳拱手,说:
“丁家大叔,晚辈先去京城探探路,等您。”
“好,我一定尽快追上。”丁文江笑眯眯的点头应下。
众人看着马车“吱哟……吱哟……”的离开,直到上了官路,这才各回各家……
……
天气越来越暖,三月初八,黄道吉日,赵刚带着村里壮年小伙儿,开始给酒坊动工。
因为要盖的酒坊很大,所以挖地基几乎就找了全村能干活儿的小伙子。
不管中饭,每人一天三个铜板。
赵刚觉得管饭比较省钱,可丁琬不这么认为。
那么多人,虽然一天三个铜板看着挺贵,可一天光做饭买菜多少钱。
三月初,什么都没有,就是地里的野菜,也得再等上一等。
帮工饭咋都得有肉,买肉也是钱,找人做饭还得搭人情。
算来算去,不如直接给钱。
这就是老一辈跟年轻人的思想差距。
他们觉得买菜虽然花费不少,可总比给钱要好。
每每耿氏看到丁琬拿钱出去,都不停地咂舌、摇头。
这天刘铁柱媳妇在院子,见耿氏这般心疼的样子,道:
“伯娘,是不是可心疼了啊?”
耿氏看着铁柱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