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流水依然在小溪之中轻快的流淌,天空中的乌鸦嘎嘎的怪叫仿佛在哼唱着嘲弄的歌曲。
他却不敢站起,看向那早就有所预感的场景。阿喵在一旁汗毛竖立,不住的抓挠着地面上被鲜血浸染的土地。
松树精松针默默无言,他本以为会来到一片祥和净土,不料却是被这眼前的场面打破了幻想。他只得默默的汲取着力量,等待着接下来赵凡凶残豺狼的一面露出来,跟他一同复仇。
大家都等待着暴风骤雨的降临,而有福感受到赵凡的痛苦,便从他的灵核处化做一道灿烂光影,出现在了外边,紧紧的将赵凡抱住。
随后他颤抖的站了起来,实在是不忍心看昔日见过的人横尸遍野。“有福,马猴咱们去把他们都抬在一起,不要让那些乌鸦把他们吃了。小石龙,阿喵你们整理一些陵墓,好让他们入土为安。”
随后各自按照赵凡的吩咐行事,开始将双龙部落牺牲的众人妥善安葬。
赵凡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那些巡逻队员往日的欢声笑语浮现在赵凡的耳边。那些迈着轻快步伐,无忧无虑的孩童仿佛还在田中嬉戏。还有那小溪旁怀孕的温柔妻子仿佛依然浆洗着衣服等待着丈夫的归来。
他眼泪已经流干,再也没有一滴泪水流淌下来。
看着那些故人都已经逝去,赵凡深深叹了一口气,却是没有发出什么豪言壮语,只是将这些痛苦深深的雕刻进了心中。
望着一个个简陋墓碑,赵凡沉默的看向夕阳斜射过来的光辉,嘴中轻声道:“走吧,该上路了。等我完事了,再来看你们。”
随后他便扭转过身子,向着阴影中走去。
……
……
两个穿着满是血水与泥泞锁子甲的士卒在树林之中升起了一堆火焰。
一个身材有些矮胖的士卒看着火光喃喃道:“也不知道这该死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本来以为只不过是来随便打打秋风,怎么能预料到这些野人竟然如此彪悍!”
另外瘦高个士卒接着说道:“你是没有正面见到那个恐怖的家伙,他看上去完全不象是一个野人。反而要比将军还要……,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矮胖士卒朝着火光吐了一口唾沫:“那是气质!你懂个屁。将军怎么了,他不也是打不过,最后还得依靠将军令牌才勉强获胜!最后还不是让那个野人给跑了!”
“是啊,要不然怎么让我们在这里看守。你说,他会回来吗?”高瘦士卒搓着双手,随后放在火边取暖。
“我觉得吧,他应该会来。不过也不一定。什么人!”矮胖士卒听到远处有动静,连忙将地上的长枪拾了起来。
一股平淡冷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是我。”
矮胖士卒想要握紧手中的长剑,却是感觉到手腕处就像是没有了反应一般。随后他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右手,啊!的一声响彻了整片大地。
瘦高士卒吓得魂飞魄散,一股热流从两腿之间流下,不过他却再也没有办法回忆起来这丢人的一幕。
他的脑袋已经被一根鱼骨大棒咋成了稀泥。
赵凡带领着一众小弟早就将这一片区域的各个哨卡摸过来了个遍。
每处留下的人不多,实力也不强悍。他们顶多只不过是修炼者层次的士卒。看来那终将死在赵凡手中的家伙,并没有想到会有人从破败的祠堂杀出,最终就要取下他的首级。
赵凡他们继续前进,阿喵此时已经将夺宝金钱鼠驯服。它在付出一只耳朵的代价之后终于明白了,阿喵的本性,就不愿意再尝试逃跑。
“这是第几组了?”
“呜喵,这是第五组了。”
“嗯,应该离他们的营地不远了。”
脚步声再树林之中并不响亮,却是将乌鸦都惊的慌忙逃窜。这只沉默队伍的成员,一个个杀气腾腾等待着新的面孔出现。
……
……
溪谷外的一处平坦的草地旁,临时搭建的营地之中传来女人痛苦的嘶吼。而那灯火通明之中却是充满了残忍的欢声笑语。
“哈哈,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赢了。那个你们叫做王怀谷的男人,抛下了你们。让我周克好好开心开心!这是胜利者的权利!”一个络腮胡子,个子只有半人高的侏儒残忍又兴奋的叫喊。
随后那女人却是支撑不住,停止了痛苦的嘶吼,永远的告别的这个世界。
“真是扫兴,把她给我抬出去!我的好狗儿,该加餐了。嘿嘿!”残忍的话语从他的口中冒出,却像是早已习以为常。
不过却是没有人回应他的话,周围一时之间静悄悄的,就像是死亡来临时那样沉默。周克感到毛骨悚然,后背直冒冷汗。
“该死的!你们都在发什么昏!都给我滚过来!”周克用力粗暴吼叫,仿佛这巨大的声音能够带给他无与伦比的力量。
不过回答他的只有夜风中冷漠的叹息。
突然一把闪耀着紫色光芒的诡异砍刀出现在了周克的面前。他慌忙滚向一旁,想要用那死去野人女子的身体抵挡。
不过周克的手却是先整齐的落在了地上,没有等鲜血pēn_shè而出,没有等他痛呼出声。一只脚踩在了他的头上,利刃将他的脑袋与脖颈分离,周克便永远的告别了这个世界。
临死之前,周克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收取了他那卑微的性命。
这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结束。
赵凡只是冷漠的提着络腮胡将那脑袋向后抛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