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被生生地割下来的痛苦,即使是忍痛能力max的许超,额头上也沁出了不少的冷汗。而毛巾更是被咬出了牙齿的形状,可见他的用力程度。
不过休息不是许超的作风,他等到伤口包扎好,就打算重新出门。
“不许出门!”李雪伸开手臂拦在了许超的身前,嘟着嘴反对:“那个尸体放在那里又不会跑,你要是再乱动,恐怕连伤口都无法愈合!”
“别闹!”许超伸出手去推李雪,那个尸体要是过了一晚上,说不定会出现什么问题。
“反正你不许去!”李雪双手抱臂,一双眼睛瞪着许超,教训道:“你知不知道,你不好好休息,这个说不定会留下病根的!”
两个人在门前僵持,谁都没有后退一步。
“这样吧。”念师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我过去看看那只豺有什么不对劲,你在屋子里休息。”
雪白的肌肤上的疤痕显得有些狰狞,上面新生的皮肉显得很嫩。许超皱着眉头,说:“你自己的伤都没好全呢……”
“没事。”念师笑了笑,一双眸子看向了章菁,问道:“章菁,你能陪着我过去吗?”
“没问题!”章菁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左右就是一个尸体,有什么好怕的。
“多谢你了。”李雪感激地看了眼站出来的念师,许超也真是的,都不听话。又气呼呼地看向了许超,吐了舌头做着鬼脸:“这样子总可以吧。”
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还是三条大腿……耸了耸肩,许超将绷带按得更加紧了,阻止伤口继续流血。
要是他就这样出去,可能真的造成更加糟糕的事。
“你休息吧,我去做饭。”李雪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向了厨房的方向。
吃了饭之后,将要出去的东西收了一下,还带了一瓶玻璃罐子去。
“你带这个干什么?”章菁看着她把东西放进了藤蔓袋子中,奇怪地问道。
下巴微抬,看向了许超的方向,念师的嘴角努了努,说:“营地不是少了瓶强力清洗剂嘛!”
“知我者莫若念师也。”挠了挠头,许超笑得咧出了牙。不过又想了想,嘱咐道:“要是鲜血已经凉了,你也不要勉强。记住,保护自己最重要。”
“知道了。”念师遥遥地抬起手臂挥了挥手,向着森林处走去。
那只豺躺在泥土上,没有生息。念师皱着眉头靠近了它,它的皮毛斑斑点点的,刚开始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只豹子呢……蹲下身子,她拿着一双银质的筷子,观察着豺的身躯。
上面那些斑点不是天然生成的纹路,而是类似于被脱落的模样。身躯上的毛露出了下方的皮肉,还泛着淡淡的红色。总觉得有些不对,李雪把这匕首割开了它的皮肉。
鲜血竟然还是浓稠的液体……连忙搜起了匕首,在泥土上抹了一把,收起了匕首。
转头拿起了地上的一根树枝,沾了一点鲜血,但是很快被腐蚀得短了一截。这个血不是鲜红色,而变成了淡淡的黑色。
还有口水,也不太正常……换了一头,沾了一点豺的口水,腐蚀得比鲜血要慢一些。
转头见到了许超用维京大剑割开的伤口,里面的皮肉也似乎被腐蚀了,变成了黑色的模样。
所以说,豺的血液不仅腐蚀外物,连自己的身体也遭受着日夜的腐蚀。
“怪不得脾气这么差。”念师看着外翻的皮肉,口中喃喃道。
“你说什么?”章菁蹲在一边,看念师又是取样又是实验,插不上手,只能无聊地在周围看来看去。
指了指自己刚发现的地方,念师给章菁解释:“你看到这里,这个豺本身也受着日夜被腐蚀的痛苦。”
“这不是很疼。”鲜血的腐蚀性章菁都知道,堪比硫酸。一想到硫酸在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章菁就忍不住牙齿酸。
“所以它才会一见到人就进行攻击。”念师抿起了唇,叹了一口气。打开了玻璃瓶的塞子,放在了豺的喉管旁边,用匕首缓缓割开了它的喉咙,将还能流动的液体装进了玻璃罐子中。
“这里怎么也秃了?”注意到豺的前脚掌上出现了一道秃的东西,章菁笑着说:“难道豺也有秃头的烦恼?”
“应该是被腐蚀的……”念师看着上面的红色血丝,顺着章菁的目光看了下去,就见到前脚掌上出现了一圈秃毛。
上面的皮肉白净,没有被腐蚀的痕迹。看起来并不是被酸性液体给腐蚀的痕迹,更加像是,被皮圈给圈住了。
它是被人捉起来做实验的?念师的嘴唇微微地蠕动,说出了一个名字:“犹大。”一定是犹大将它捉了起来,不知道注射了什么……
“真不是人!”虽然他们和豺这个群体积怨已久,但是见到他变成了这副凄惨的模样,章菁的心中还是生出了几丝不忍。
“回去吧。”念师没有她这么多愁善感,她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手握紧成一团,她站起身来,拿过玻璃罐。
但是手上传来的痛感让她有些愣神,还是章菁连忙拿了毛巾将上面的血迹给擦干净。
“你怎么这么不上心!”章菁看到玻璃罐子那一条顺着罐口流下的血痕,上面沾了念师的指纹。
“没注意。”念师“嘶”了一声,看着手指上的伤痕,摇了摇头:“不碍事,我们回去吧。”
用毛巾将旁边的鲜血擦干净,抱着罐子向着营地走去。
“怎么出去一趟还受伤了?”许超注意到了指头上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