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镇守高句丽,杨广摆驾回大兴城。忠孝王之死这件事情,可没这么容易过去的。
这死去的人虽然活不过来了,但是,杨广得给开隋九老这活着的八位一个交代。
杨广被门阀世家摆了一道,心中可谓是苦闷之极。可想而知,待他回到大兴城之后,这便又是门阀和皇权之间的一场较量。
杨广还在回大兴城的路上,高句丽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大兴城。一时间,大兴城内掀起一股风声鹤唳的味道。
门阀世家费尽心思,算计了一切,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事到紧要关头,杀出了李牧这个搅局者啊。
如今,忠孝王伍建章虽然死了,但是大隋却没败。李牧的出现让大隋打败了高句丽,占据了平壤城。
乙支文德败的凄惨啊,不止是高句丽损失惨重,新罗和百济同样损失惨重。
三国联军的机会只有一次,这一战李牧已经将三国的胆子给打破了,他们在也无法有效的联合起来。
新罗,百济袖手旁观,单单凭着高句丽一国的力量,绝对难以抵挡李牧的大军啊。可以预料,明年开春,李牧必然直取高句丽全境。
大兴城。
裴府。
一众门阀世家的大臣们,正聚集一堂,从他们的脸色上来看,显然心情不是怎么的愉悦。
“哎!”
“这李牧的动作是真快啊,短短几日从山东到平壤,居然以三千重甲骑兵,破了乙支文德的三十万大军。这乙支文德当真是个废物,烂泥糊不上墙。”
“便是三十万头猪,让三千人去杀,也得杀上个几日功夫吧?”
“高句丽将士战力本就不堪,如今又是谈李色变,只怕明年开春,咱们大隋除了东突厥都护府之外,又得多一个都护府了。”韦士康愤其不争道。
为了让杨广能够败在高句丽,门阀世家的这些人可谓是煞废苦心啊。他们是又当内应,报。又出了海量的银钱和物资来收买新罗和百济,说动他们出兵相助高句丽。
门阀世家是又出钱,又出力,甚至还动用不少暗子,比如王仲伯等人,但是如今却是没有达成目的。
只是死了一个忠孝王伍建章,大隋却没有兵败,这等于是没抓到狐狸,还惹了一身的骚气啊。
可想而知,等到杨广回到大兴城之后,必定是勃然大怒。
“韦兄,咱们现在顾不得管高句丽的死活了。在杨广回大兴城之前,咱们的屁股可得擦干净。”
“伍建章死了,等于是捋了杨广的虎须,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必定得查个水落石出。”
“屁股若是擦不干净,我等在座的这些人,这性命可就未必能够保的住了。”苏夔提醒道。
苏夔一说这话,薛道衡赶忙附和道:“苏贤侄说的多,大家用了什么人,办了什么事,趁着还有些日子,一定得将屁股擦干净。”
“这些日子,咱们都是安分守己,什么都没做。”
“开隋九老这九位,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却胜过亲兄弟。伍建章死了,鱼俱罗,杨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薛道衡也是大隋的一位老臣了,虽然他是门阀世家的人,和开隋九老的立场不同。但是,他却是和开隋九老一个时代的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是最清楚这开隋九老之间感情的人。当年,大隋一统天下的过程可也是十分曲折的。开隋九老这九位,那是一起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
这兄弟九人那是过命的兄弟,如今伍建章死在了门阀世家的手中,杨林,鱼俱罗等人若是不给伍建章报仇,那可是愧对当年的誓言的。
“这话说的不错,杨广回来还得一些时日,咱们各自将自己的屁股都给擦干净。”
“他开隋九老就是在怎么厉害,也得有证据不是。只要咱们不留证据,他们也奈何不了咱们。”韦士康说道。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要单单论开隋九老的势力,那还是没办法和门阀世家抗衡的。所以,只要他们将所有的线索都清理干净,那伍建章死了也是白死。
“哎!”
“别人暂且不说,裴伯父安插在杨玄感跟前的那两人倒是一个隐患。他们两人,可是直接至伍建章与死地的人,如今又被李牧给生擒住了。”苏夔叹了口气说道。
裴世距思量片刻,沉声说道:“这道也无妨,我派人与这两人联系的时候,都是口头下达命令,这纸面上的证据是丝毫没留。只要将这中间人给处理掉,便万无一失。”
“到时候,就算他们知道这幕后之人是我,没有证据又能耐我何?”
裴世距说这话倒还真不是吹牛批,他说的还当真就是实话。河东裴氏虽然不属于五姓七望之中,但是这裴氏可是自三晋时期便是名门望族,至隋朝已经是盛极之时。
现在,正是裴氏最为强盛的时候,这天下各地的官员,不知有多少人是裴氏的门生。而偏偏裴世距又是裴氏如今的当家人,想要动他,非得有确凿的证据不行。
听得裴世距的话,在场众人纷纷点头。只要他们将整个事件的线索全部抹除,没有确凿的证据,那么这门阀也就不惧皇权。
“这些日子咱们就安安稳稳的各自行事,等杨广来的时侯,未必能够拿咱们怎么着。”裴世距捋了捋须髯,安慰着众人。
这件事,门阀世家办的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抓到狐狸还惹了一身的骚气。
“哎,那咱们今日散了吧!各自忙去吧!”薛道衡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