浿水这边的高句丽士兵,实际上他们可以说十分的懒散。高句丽人自以为将方圆百里之内的船只都焚之一炬,如此一来便可以万事大吉,阻挡隋军渡江。
高句丽是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寒冬腊月当中,居然又人泅水渡江。
别说是这些普通的高句丽的士卒了,就连他们的主将尹荣在烧了渡江船只之后,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
五更天时分,也就是凌晨三点到五点的这个时候。
这个时间段,乃是人最为困乏的时候,也是人睡觉睡的最沉的时候。此时,绝大多数的高勾丽士兵都已经休息了。少部分正在值夜的士兵,一个个也是哈欠连天。
深夜,漆黑的江面上。伍天锡带着十几名水性极好的隋军士兵在泅水过江,
他们或将麻绳绑在腰上,又或者将麻绳给捆在肩膀之上,硬顶着寒冷的江上往岸边游去。
这大晚上的,江面上都是漆黑一片,伍天锡等人仅仅露出了一个脑袋在江面之上。守夜的高句丽士兵本就疏忽,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有人暗中泅渡。
很快,伍天锡等人便有惊无险的来到江边。十余人小心翼翼的避开了高句丽的岗哨,找了一处视野的盲区,开始收紧绳索。
将绳索收紧到崩实的时候,众人或将绳索绑在江边的树干上,又或者将绳索捆在江边的青石之上。
浿水,对岸。
三千隋军将士都眼睁睁的盯着那十几根的绳索,只等着这些绳索绷紧的时候,那就说明伍天锡他们已经顺利登岸了。
陡然间,绳索动了,越崩越紧,越崩越紧,很快便崩成了一条直线,悬在江面之上。
这个时候,浿水这边的隋军将士,一个个心中可谓是欢呼雀跃,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快,下水!”
“渡江,渡江!”
一批接着一批的隋军将士,攀附着捆好的绳索,开始朝着江对岸游了过去。
江面上有绳索借力,这后面下水的隋军将士,在江水当中那可就剩下了许多力气。而且,这渡江的速度也快上了许多。
黑夜当中,数以千计的隋军将士正在加紧过河。这人一多了,这动静自然也就大上了许多。
在隋军将士即将上岸的时候,守在江边的高句丽岗哨也终于是发现了异常。
一个高句丽的岗哨突然发现这江面上好像多出了一排排黑乎乎的东西,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在仔细一看,发现这江面上还真飘着东西。
这个时候,实际上江面上的东西并没有引起高句丽岗哨的警觉,而是引起了他的好奇。
高勾丽的岗哨,能够十分肯定的判断,江面上漂浮着的肯定不是船。船要比这些东西大的多,而且速度更快。
既然不是船,那么肯定不是隋军偷渡,所以无需谨慎。
“哎!”
“兄弟,你看江面上漂浮着的是什么?”这个高句丽的岗哨拉了拉自己身旁的那人问道。
听到问话,这人这才朝着江面上看去,仔细端详了半天之后,这人才回答道:“木头吧?”
“在俺们那旮沓,伐木工人伐木之后,会将木头放倒在河流当中,让圆木顺流而下,如此一来能够剩下好多的运力。”
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限的,不管是高句丽也好,还是大隋的辽东子民也好,确实都有用江流来运送木材的习惯。
因此,这人判断这江面上的东西是木材,倒是也能够说的过去。
一开始说话的这名高句丽的士兵,定睛朝着江面上又看了几眼,有些狐疑的说道:“不对吧,这树干最多也就人头粗细,这么细的树木伐之何用,既做不得樑来也做不得柱。”
这名高句丽的士兵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比划着。他比划的倒也不错,这些树干确实是如同人头粗细,那可不是吗?漂浮在江面上的这哪里是树干,这本就是人头。
一个个隋军士兵攀附在绳索之上,下半身都在江中,江面之上只露出了脑袋。一个个的脑袋连在一起黑乎乎的,这乍一看,岂不是就跟漂浮在江面上的树干一样。
“是树干!”
“是脑袋!”
“是树干!”
“是脑袋!”
两个高句丽的岗哨还较起劲来了,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
“咱们走近看看?”
两个高句丽士兵一边打着商量,一边朝着岸边看去。
这俩人来到岸边,这个时候有泅水速度快的隋军士兵,已经游到了岸边。
俩人伸着脑袋往江中看去,这个时候只听的“噗通”一声,这江水当中既然跃出了几个人影。
只见这些人手中举起钢刀,朝着岸边的两名高句丽士兵捅了过去。
“噗嗤!”
“噗嗤!”
“是脑袋!”
接连两声喷血的声音响起,这两个高句丽的岗哨已经死的不能在死了。临死之前,他们两人也总算确认了这江中漂浮着的是人的脑袋。
很快,第一批的隋军约莫几百精锐已经登上了岸。这些士兵上岸在之后,开始第一时间的清理沿江的岗哨。
“谁!”
“来人!敌袭,敌袭!”随着一声声的大喊声钟响起,高勾丽士兵总算是察觉到了敌军来袭。
秦军的奇袭可以说是完全的出乎了高句丽的意外,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明明已经将渡河所用的船只全部都焚之一炬了。这些秦军今日又是怎么渡江的,难不成他们是插上翅膀飞过来的。
尹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