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大巴的车门陆续关闭,虽不知车内的柳涛等人在与人交谈着什么,但见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想必会和一路上的风光有关吧。
待清脆的鸣笛之声响起,车队陆续向会议中心的大门方向驶去。
至此,躲在纱帘后的元奋才缓缓走出至阳台。
清晨的微风虽夹杂着丝丝凉意,但好在此刻太阳已逐渐升起,伴随一抹暖阳洒向大地,霎时间,湖面上波光粼粼。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元奋看着眼前的一切,再想想刚刚离去的众人,不禁顿感孤单。
这,也许是他入职至今这段日子以来,最为清闲的一段时光了。
不一会儿,阳光透过纱帘的缝隙洒向室内,在这黑与白的小世界中不禁又多了一抹暖色。
似是心情不佳,又或者真的没睡好,元奋困意上涌,遂连忙与餐厅的彭经理进行短暂的沟通后,又给廖婧雅发去了求助信息。
“廖儿~快回来时一定要告诉我一声哈~!当然,如果我没回复你,你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哈!千万别忘了!谢谢谢谢......”
很快,廖婧雅便有了回复。
“怎么?你还想睡个回笼觉不成?”
“额......嘿嘿嘿......看你说的,我那叫冥想。”元奋狡辩道。
廖婧雅没有继续调侃下去,而是很痛快的发了个“ok”的表情结束了对话。
通过这两个月的相处,起初那个对元奋横眉冷目的廖婧雅已是消失不见,或者说,那个廖婧雅只是针对那时的元奋很短暂的存在了十几秒罢了。
究其原因,只因当初元奋没头没脑的叫了人家一句“廖师傅”。
而廖婧雅觉得这“廖师傅”一称呼把自己叫老了,所以......
廖婧雅平日里负责办公室的档案以及填表报数据等一些琐碎的工作,因此大多数时间都是埋头苦干的状态,再加之其性格比较内向,以至于来了一年多了,单位里的同事还在用“办公室的那个小姑娘”这一称呼来代替她的名字。
但对此,廖婧雅却不以为意。
“存在感低也挺好的,能专心干自己的事儿。”
对此,元奋无力反驳,毕竟一辆火车得以正常的行驶,其内部那无数个默默无闻的零部件,每一个都发挥着决定性的作用......
其实,即使没有廖婧雅的“通风报信”,元奋也能大概预知众人归来的时间,只因为上午各位专家学者调研的目的地是云居寺。
云居寺位于北京西南70公里房山区境内的白带山下,整个景区包括云居寺和石经山两部分,特点是“因经而寺,寺以经贵”,刻经史和建寺史可追溯到1400年前的隋末唐初。寺院座西向东,环山面水,形制宏伟,经过历代修葺,形成五大院落,六进殿宇,享有“北方巨刹”的盛誉,可谓是北京地区比较有名的寺院之一了。
元奋也曾去探访过一次,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依稀记得古朴的寺门、红墙、以及那布满岁月痕迹的石阶。
虽是如此,但去那里的游览和路程上的时间他心里还是有个大概的。
“哈,反正我也去过了。”元奋酸溜溜的在心中宽慰道。
是啊,若这么说起来,专家们下午要去调研的地方,元奋更是熟悉不过的了。
中午,睡眼朦胧的元奋被廖婧雅的电话铃声吵醒,不等元奋开口,后者便言简意赅的说道:“我们还有20分钟就到会议中心了。”
“好嘞!”
......
果然如廖婧雅所言,当元奋一切准备妥当立于会议中心大门前的时候,车队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众人来不及寒暄,便直奔餐厅,通过就餐时的简单了解,元奋才知道,大家只有一个半小时的用餐和休息时间,而下一站就是他们所在的单位周口店遗址。
看着大家有说有笑,谈论着上午在云居寺的种种,元奋自觉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遂只能听着那些毫无笑点的话语,将笑容强行挂上嘴角,试图混淆大家的记忆,假装上午他也坐着车去过云居寺一般。
不知是听得入神,还是这一个半小时本就短暂,元奋再次来到会议中心的大门前,自己一个人挥手告别,目送着大家离开,画面虽显凄凉,但比之他上午的心情确是要好上许多,因为在晚餐过后,他就可以回家了。
不,更准确的说是除吕冬梅和陈晴以外,办公室的所有人都可以回家了。
当然,这也有一个前提,就是元奋能利用今天下午的时间将所有会议资料收集并整理完毕。
“大哥~!今天咱们几个能不能回家就全看你的了!你那俩侄女都快想死我了~!”这是柳涛临行前对元奋说的最后一句话,语气近乎哀求。
柳涛虽说的低声下气,其实这所谓收集整理的工作都已进行了一多半,而剩下的只需元奋耐下心来再进行一下细致的分类和规整便可大功告成,所以并没有什么难度可言,以至于他只用了三个小时,便完成了资料规整的工作,并且还将所有用品的打包封箱。
现在,元奋要做的便是等着大家回来,其乐融融的吃上这国际会的最后一顿晚餐即可。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便到了约定的用餐时间,但此刻,车队却迟迟没有归来。
寂静的会议中心大厅内,元奋倚靠在落地窗前的皮质沙发上,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有着说不尽的寂寞。
遂便拿出手机,无聊的刷起了朋友圈。
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