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外头有那么多人在,林黛玉再好奇也不会做出不合礼的举措来。
倒是雪雁、紫鹃两个有点急的坐不住了。
“我去灶房看看,姑娘的饭菜合该好了。”
雪雁突然觉得这差事还是不错的,至少能去瞧一个热闹。旁边的紫鹃气的冲她直咧嘴,雪雁一笑欢快的跑出去了。
足足过了有小两刻钟,雪雁才带着一个女婢进了屋内。提着食盒,为林黛玉摆上饭菜汤品,边细声解说着。
“也不觉得有什么趣。”林黛玉歪着头想了想,说:“还没扑克好玩。”
旁边的紫鹃连连点头,明明外头那群人玩的是如此投入,落在雪雁嘴里就这般的干瘪瘪的了。
女婢收了食盒乖乖的退下去了,雪雁低着头不说话。
也太打击人了是不是?
“我嘴笨,叫姑娘听的没趣,不若明天让陈小旗亲自来给姑娘说一说?我刚才在边上看他们玩,还挺有趣的。”
紫鹃脸上露出一丝纠结,倒是林黛玉很果断的摇了摇头,雪雁只能作罢。
陈玄策如今的功力,他人在牌桌上坐着不动,整个座船但凡大点的声音他也都能纳入掌控之中,林黛玉没回话,接着里头响起的就是吃饭喝汤的声音,他心中自然就知道答案了。
陈玄策并没有觉得气馁。
那么长时间没玩三国杀了,今天过过瘾还是很有益身心的。
反正从扬州到京城那么远的距离呢,他有的是时间。
到了第二天时候,三艘船上就都知道陈玄策他们熬夜大战了,林如海他们自然也早就听到了,都是淡淡一笑。
这些人又不是张朝云这样的小年轻,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对于这些玩物早就不上心了。
而拿到木牌的林黛玉对于这种游戏的兴趣也不是很大,她更感兴趣的是这些木牌上的雕刻,那真叫一个栩栩如生。
上头的刻字也有大家风范。
“也不知陈小旗在哪里寻到的大师傅?”这样精湛的手艺可不多见。要是能雕些女儿家喜欢的,拿回去送人,必让姐妹们高兴。
林黛玉摸着木牌又是赞叹又是懊悔。
陈玄策站在一边咧了咧嘴,不说话。
他也不知道能去什么地方寻到手艺这么精湛的大师傅呢。
好在林黛玉并没多问。
陈玄策推说今天大家休息,把木牌留在了林黛玉这,让她暂且把玩。人就告退,退出了房间。
旁边一个中年妇人见了,眼睛里不由得露出了三分赞赏。
这人却是林如海请来的一个药婆,因为林黛玉的身子骨不很好么,之前他是无力气亦不能去打理这些事儿,自以为命将不久的林如海知道自己死后林黛玉还是要托庇于贾府的。
这种情况下他搞来一个药婆作甚?不信任贾府吗?
可现在他不一样了。他至少还能活两年,好的话甚至还能活三年年,那时候林黛玉周岁都十四岁了,都已经可以出嫁了,他自然就要为这个宝贝闺女打算了。
于是就托人从苏州老家请来了一个药婆,且这人还是林家的远房族人,可以唤他一声族兄,打算在今后两三年里,好好的调理调理林黛玉的身体。
林氏回到前舱,见了林如海后先就说起了陈玄策的受礼知礼。
“咱家大姑娘相貌如何,那是没一处可褒贬的,我这个老婆子见了都稀罕。这位陈小旗能有此定力,日后必能成大器。”
年纪轻轻就人生得意的人多了,虽然不是在武艺上的。
苏州可是人文鼎盛之地,放在别处的神童、后起之秀、读书种子,苏州隔三差五的就能出一个。林氏也活了四十年了,这样少年得意的人见过更听说过。
更知道那‘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之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三个、四个、五个,很多个。
那但凡能真正的出人头地的,必然是定力过人之人。
纵然少年成名,也能稳得住不飘的人。
而那些没能忍住得意的春风,飘飘然的人,鲜有不跟女色沾染上的。
“此人武艺过人,心思细巧,更兼精明善察,如果能不夭折,来年必是朝廷一柱梁也。”
“那兄长可要抓住了,能跟这样的少年俊杰结下渊源,这人又是龙禁尉那等要害之处的,日后于大姑娘必有善处。”说罢这林氏又一正色,福身道:“小妹是一妇道人家,见识不多,妄自言语了些话,还望兄长见谅。”
“唉,哪里话,你这都是为了玉儿着想,为兄如何不知。只是……”林如海捋着下巴的胡须,“龙禁尉乃天子爪牙,内里的一些勾当实不是为兄可以掺手的。”
他除了如实的禀报陈玄策的功劳,真就是没别的手段可以帮衬了。
双方差的太远,风马牛不相及也。
“那兄长想个法子把人调出来不就好了吗?这陈玄策年纪轻轻就武艺甚高,又精细善察,我看军中倒是比龙禁尉更适合他。”林氏不以为然的说着。
林如海可是正三品大员,此次回京十有八九又要高升的,哪怕只是会被皇帝高高的挂起来清养,那也是朝廷大员,还能决定不了一个小小的从七品龙禁尉小旗吗?
“调出来,军中……”林氏的话为林如海打开了一扇门,这虽然也不容易,但不失为一条道路。
前舱外的张乘风等人自然把林如海与林氏的这些对话听在了耳中,张乘风眼中闪过一抹羡艳,这陈玄策在林如海跟前的待遇可真不是自己能比的。
而其他三人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