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策没有举手,也没有出招,脚步丝毫不变,依旧淡定的往张弘走去。
然后三支利箭全都落空了。
区区罡气境界要来锁定真元境,想屁吃呢?
颜列射闷喝一声,这是一种他很久很久都没有感受到的感觉了,也只有他刚刚学箭的时候才会有过这种凝聚了全部心神,一箭射出去却陡然落空,这感觉真太难受了。
更重要的是,现如今他肉眼明明能看得到陈玄策的身影,然后精神却根本锁定不了,因为他完全感知不到这人。
这是国师、魔宗都不能给他的体验啊。
“铁颜小心!”
想到队伍里潜伏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国师坐下的弟子铁颜,颜列射也不停手了,反手便是一连串的激射。
锁定那是不锁定的,都‘看’不到人还锁个屁啊,颜列射就是望着陈玄策肉身射去!
“轰!”
一个身穿皮革的女真人从蒙军阵列中窜出,这个另一个时空中赫赫有名的杀手,现在却完全没有掩饰身形,手持铁矛,直直的向陈玄策杀来。
这人身形瘦削,面上疤痕满布,双目如炬,整个人像极了一把利刀,自创的旋风十八矛,纵横大漠,二十年来未逢敌手,是蒙古国师八师巴座下最著名的弟子之一。肩上一只形态威猛的秃鹰,仿佛地狱飞出的魔鸟,这时候也从铁颜肩膀上腾空飞起。
一矛刺下,闷雷暗生。滚滚劲力激荡!
铁颜见识过张弘的身手,也见识过漠北的先天,不管前者还是后者,基础都很扎实。甚至有了功法之后,不需要多久,漠北的先天过半数都能更进一步。
放个几年之后,他也不敢说稳胜彼辈。
但那是几年后,而不是现在。
只看现在,铁颜他根本就不把这个世界的高手放在眼中。
更别说陈玄策年岁轻轻!
然而这一矛之后,那就没有之后了。
铁颜静静的躺在地上的箭矢上,就像睡熟了一样,仿佛那猛烈到极点的一矛全然是虚诞。
颜列射双眼瞬间圆睁,如同看到了一个柔弱漂亮的小白兔一口吞掉了一支大老虎一样,这反差也太大了!
根本不敢半点怠慢,昂首一声长啸,以便通知后方的思汉飞和国师,敌人辣手,同时也在招呼卓和赶紧领兵上前!
但眼下的局面又如何处置呢?
又是几个跨步,陈玄策都已经要奔到颜列射跟前了。
蒙军士兵纵然战战兢兢,但还是鼓起勇气朝陈玄策亮出了刀矛。
“吼——”
陈玄策无心杀这些普通人,主要是他不知道眼前的蒙兵是漠南的还是漠北的。
漠南蒙古跪的太快也太彻底了。
加之张弘的被擒,这就叫人不得不怀疑漠北是不是也碰到了空间裂缝,然后被那边过来的厉害人物给止住了。
毕竟漠北蒙古各部早就是一盘散沙,现在能突然聚集在小王子旗下,这怎么看都怪异的很。
就跟漠南蒙古诸多部落的反应一样。
所以陈玄策没有大开杀戒。
一声简简单单的爆吼,震动方圆里许之内的所有人。
上到鬼力赤,下到普通蒙兵,还有那一匹匹战马,一个个都跟喝醉了酒一样,歪歪斜斜的踉跄着踉跄着倒地了。
少数几个人还要挣扎的站起身来,但真就跟醉酒了一样,手脚不听使唤,想站也站不起来。
颜列射如是受惊的兔子,跳起来就想跑,连旁边的张弘都要顾不得了。
但这时候他想跑也难了。
一只无形的大手只把将人捞回。
归化城城头上,叶阳子等人先是大喜过望,继而就恨不能揪光了自己胡须。罡气境就都这么厉害吗?我怎么没感觉到啊?
而卢博光等军中将领就不同了。
全是大喜过望,号角声吹起来,城门洞开,数千精锐瞬间杀出。
那些被陈玄策一声大喝,喝成了软脚虾的蒙古兵,可不正是送上门来的战功么。
卓和根本就不敢向前。
不但他不敢向前,跟随国师一通来此间的赫天魔,不也是乖乖的不敢动弹吗?
铁颜、颜列射的功夫就比他俩弱吗?
放屁!
所以铁颜、颜列射都毫无反手之力的栽了,他俩再去那依旧是送命的料。
不但如此,乃至就连接下的战事都难了。
那个汉人的高手如此厉害,一声大喝就能让数千将士引颈待戮,他们蒙古大军还打个屁仗啊。一旦打仗时候这人出来吆喝几嗓子,别说二十万大军,就是二百万大军也扛不住啊。
而且与赫天魔这个天竺来的苦行僧不同,卓和现在更担忧的是,怎么皇爷和国师还没到啊。
这不该啊!
深怕另出变故的卓和,恨不能现在就丢开人马,去寻思汉飞去。
归化城内一片欢声笑语,数千蒙兵全都被捆了起来,已经在调集车辆一点点的往城内运了。
现在如何尽快的把这些个软脚虾们运进城池,反而是个麻烦。
张弘已经放心的昏死过去了。
他的性命无碍,一身功夫也没被废,对面显然没有下辣手。
毕竟那边有八思巴在,张弘屁的秘密都保不住。
说不准现如今那老和尚比张弘自己都了解张弘呢。
但他神魂被耗的极深,简直跟胭脂堆里大战了七天八夜油尽灯枯的不倒金刚一样。
“无量天尊,平安无事真乃大喜啊。”
叶阳子舒了口气。老伙计不但没死,反而还没事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