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臧雪又想起了前些天她父亲介绍的一个男孩,大学刚毕业,在烟草公司工作,父亲是电力公司的经理,和臧家门当户对。因为那个男孩的年龄比她要小两岁,臧雪不想见。
玮城的机关事业单位,每年新招聘的人员,都是女多男少,一大半的女孩都要到“体制外”去找对象,但有很多人又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一来二去就“剩下”了。
臧雪不是那种“剩下”的女孩,她自身条件很好,又是局长的女儿,给她提亲的人很多。她相过好几次亲,都没成。臧雪的父亲臧永官不知道她的标准是什么,问她,她也不说。
究竟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对象呢?臧雪不想承认,但心中确有标准,每次相亲,她都会把对方和晏超然作比较:年龄要比她大几岁,说话风趣,虽然有时候也会让人生气,但会照顾人,是不是门当户对,她一点都不在乎。
臧雪回想起刚刚到《超古》编辑部上班的时候,她对工作不熟悉,晏超然经常会主动帮助她。好像不论遇到什么问题,只要她找到晏超然,后者都会想出办法解决。她过生日的时候,晏超然还会给她送小礼物。
后来两个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臧雪一度以为,晏超然喜欢她,然而他却始终没有表白。
她把吕晓红介绍给晏超然的时候,也没想过,晏超然会真的喜欢上吕晓红。不论相貌、身材还是气质,臧雪都不比吕晓红差,论家庭条件,臧雪更是远远好过吕晓红。
臧雪不明白,为什么她和晏超然在一个单位相处了两年,对方没有动心,他只见了一次吕晓红,就喜欢上了。
臧永官已经回到了玮城。回到家以后,臧雪就对父亲说:“爸爸,我想见见那个青年,就是你说在烟草公司上班的那个。”
“你不是不想见吗,现在怎么又想见了?”臧永官说。
“最近我听说,咱们玮城机关事业单位里新招聘的毕业生,有百分之七八十是女生,男青年一年比一年少,有很多女孩最后都成了剩女,嫁不出去,我不想剩下。”
“闺女,你说的倒也是实情。文化局里就有好几个这样的,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对象,嫁不出去,有两个还是研究生毕业。你现在说年轻也不年轻了,是该多见几个男青年。
烟草公司的那个男青年姓周,叫周焰,火焰的焰,大学刚毕业,上的是重点大学,在烟草公司上班,工资收入不错。家庭条件也很好,他爸爸是电力公司的经理,他妈做外贸生意。
我和周经理很熟,上次一块儿吃饭的时候,说起来孩子的事情。周经理提出来,让你们两个孩子见见面,还说他儿子很懂事,从小就特别听父母的话。前天他还打电话问我,你是怎么想的,同不同意见面。
我那时候在外地出差,就说回来问问你再回复。我觉得周家不错,如果你和周焰成了,到了周家,肯定吃不了苦。你打算什么时候见面?”
“就今天晚上好了。今天晚上和平广场那里有演出,就演出的时候见面。你把我的联系方式告诉周经理,让周焰联系我。”
“行。你们年轻人自己联系更好。”
臧永官给周经理打电话,把臧雪的手机号告诉了对方,还说了臧雪想在晚上见面的事情。周经理非常高兴,立即把手机号告诉了周焰。
周焰在手机上保存了号码,之后打开微信,想添加臧雪的微信。因为臧雪的手机号绑定了微信,周焰一打开微信,上面就显示有新的朋友,新朋友就是臧雪。两个人很快互加了好友。
周焰在微信上对臧雪说:“臧雪,你好,我是周焰。我爸妈让我联系你,和你见面。”
“我知道。”臧雪说。
“你想什么时候见面?”
“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
“有。”
“晚上和平广场那里有艺术团的专场演出,七点半开始,我们在那里见面吧。”
“好。我一会儿和我妈说一下,晚上不见不散。”
此时的晏超然已经在兰州拉面馆快速吃完了晚饭,又通过手机地图查找到了距离最近的一家花店,之后骑公共自行车到了那里。
晏超然到花店的时候,花店已经下班,只有老板还在店里。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见到晏超然进店,就迎上来说:“帅哥,是要买花吗?”
对“帅哥”这个称呼,晏超然其实并不喜欢,但别人非要这样叫,他也就只好答应:“对,大姐,我是要买花。”
“是送给媳妇还是女朋友?”
“不是媳妇,也还算不上是女朋友。”
“噢,明白了,那就是有喜欢的姑娘,但还没有追到。”
“一点就透,要不怎么能当花店老板呢!我的情况是这样,我喜欢的女孩是咱们玮城艺术团的一个演员,艺术团今天晚上在和平广场那里有专场演出。那个女孩有节目,我想到她上台表演的时候上去献花。”
“你还挺有眼光啊,艺术团里的女孩全是大美女。你喜欢的女孩肯定也很漂亮吧?”
“还行,主要是人真的很好。”
“对对,人好才最重要。那个女孩有几个节目要表演啊?”
“她是乐器演员,有三个节目要当伴奏,还有一个节目是她的古琴独奏。”
“那你是打算每个节目都送花,还是只在她独奏的时候送?”
“独奏的时候送花就行了,伴奏的节目她不是主要演员,要是主要演员没人献花,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