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山道。
自古华山一条路。
而登上思过崖的路几乎已称不上“路”,因为此路太险,只有身怀轻功的武者可以跃上,常人却难以攀登。
而这一条路如今更是被冰霜堆封,山路不但崎岖难行,而且还颇是滑脚,站不住力。
山路的坡度更是极大,稍一不留神便会滑下山去。
此时已是深夜,但这条山路上却真的还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在往上走。
这二人不是岳不群和宁中则,而是不戒和尚和田伯光!
“总算快见到我未来女婿了!”
不戒和尚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田伯光说话:“华山派上上下下一大剑派,怎会突然没人了?连岳不群和宁中则也不见人影。嘿,我女儿偏说让我不要上山,免得得罪了华山掌门!”
“他奶奶的,华山掌门有什么得罪不起的?哪有给我女儿找女婿重要?!”
不戒和尚骂骂咧咧地上山,而田伯光则腆着脸笑道:“是啊,是啊。但岳不群那老儿毕竟也算是你老人家的亲家,也不好随意怠慢才是。”
不戒和尚又道:“亲家?这层关系倒是要认的。所以我才趁着夜色上山,也免得和他起了什么纠缠!唉,只是我当年娶仪琳她娘的时候可没那么麻烦!”
“是,您二位的爱情哪里是令狐冲和仪琳比得上的?”
田伯光像是受了不戒和尚的胁迫,又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不戒和尚听到这话却有些生气,道:“你会不会说话?我女儿当然也不会逊色于我!”
田伯光只好道:“是,是是,您说得对!”
两人一路走着,渐渐上了华山思过崖的山道。
以他二人的轻功,提步纵跃,飞驰而上,在风平雪静的情形下,登上思过崖自是轻松的。
然而二人登着登着,快要接近思过崖的时候,突然听见山上面传来惨叫之声,而且似乎惨叫的还不止一个人!
不戒和尚浓眉紧皱,骂道:“出什么事了?田伯光,你不是说思过崖上只有令狐冲一人么?怎么......”
他的话没说完,一个黑衣人影从山上直滚下来,眼见就要撞在他的身上!
不戒和尚所站之处,亦是山道险处,他赶紧提起一口气,双手一抓,已将那人往旁边扔去!
那人凄厉地叫了一声,竟是落至深谷中去,不知生死了。
谁知那人刚刚落下,又有一人撞了下来!
不戒和尚强撑着那口气,又继续将人推到一旁的山道下去!
不戒和尚身后的田伯光见此,说道:“快退下来!”
正在此时,山上居然还有黑衣人在不断地滚落。
这思过崖上面竟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竟是源源不断地落人下来,这可将田伯光吓了一大跳。
直到第四个人再跌下的时候,不戒和尚双臂发麻,已实在沉不住气了。
他顺势一撤,往田伯光怀中倒去。
不戒和尚庞大的身躯连带着田伯光便一齐往后落下!
“哎呦!不戒和尚你个王八蛋,我让你下来,没让你撞我!”
二人朝着山下落去,跌了一阵,才堪堪稳住身形,落在一片雪地中。
不戒和尚站起身子,挠挠头道:“怪了,难道是思过崖上有华山弟子在练剑?怎会有人不停地跌下来呢?害的我扔了好几个人下山!”
田伯光惊道:“糟了,你不会把令狐兄弟也一起甩下山去了吧?”
不戒和尚“啊”了一声,连忙伸头去山道旁下方的空谷中望了望。
下面一片漆黑,深谷无声,黑暗至底,什么也瞧不见。
不戒和尚突然一拍田伯光,骂道:“你这笨脑袋,你怎么不早说?你是不是想把令狐冲害死,教我女儿没有丈夫?!”
田伯光道:“这又不是我.......”
两人正说着,又有一大群人零零落落地又滚了下来。
其中大多数都穿着黑衣,只有一人穿着华山派的服饰。
田伯光眼尖,顺着隐约的月光望去,叫道:“那人......那人就是令狐冲!”
不戒和尚连忙过去,提起那穿着华山派服饰的人,放在跟前,细细打量。
他看了半天,突然“呸”了一声,一滩口水竟吐在那人脸上:“这人又老又丑,没有五十也有四十了!你敢说他是我女儿喜欢的令狐冲?!”
那人却勉强说话道:“晚辈不是令狐冲,是华山派二弟子劳德诺......”
砰!
他已被不戒和尚重重扔下。
不戒和尚骂道:“好你个田伯光,上次我去找衡山派的什么‘不是剑客’李不负,就会错了意,找错了人,这回要是再弄错,老子的脸还往哪儿搁?”
“令狐冲呢?令狐冲在哪里?快让他去和我女儿成亲!”
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旁传来:“令狐冲在这里!”
嗤、嗤、嗤!
一片剑光闪烁,竟有一人已持剑杀了进来,剑尖对准的正是那群黑衣人!
“劳德诺,受我一剑!”
那声音却是一个女声,乃是宁中则所发出!
“诸位既然上了华山,那便留在这里,不需走了吧!”
这却是岳不群在说话了。
三柄剑猛然间穿梭进来,剑法精妙,相互配合,杀得众人措手不及,惊逃四散。
田伯光慌忙也拔出刀来,大叫道:“糟糕糟糕,咱们夜上华山,被人捉了个正着,不戒和尚快拿出真本事来,不然要死在这里了!”
不戒和尚骂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