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趁着夜色,一路飞奔,上了玉女峰。
沿途的路道铺满白雪,十分湿滑,山道本又险峻,更是令常人极难攀足,好在三人都有轻功在身,依然登上了玉女峰的绝顶。
思过崖正是在玉女峰绝顶的一个危崖之上。
华山本来草木清华,景色极幽,思过崖却是例外,此处本是华山派历代弟子犯规后囚禁受罚之所。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没一株树木,除一个山洞之外,一无所有。
令狐冲领着李不负和岳不群上崖后,转过那处山洞,来到一片石壁之前,石壁后面竟是别有天地,有了一条甬道。
顺着甬道走了一阵,见到几具白骨骷髅横躺于侧,向左转去,眼前又出现了个极大的石洞,粗粗一计,容得千人之众亦不在话下。
岳不群进入石洞,恍若出神,喃喃道:“此地另有乾坤,我怎会不知?”
李不负笑道:“岳先生你稳居掌门之位,又不在这思过崖面壁,又怎会知之?”
三人举了火把看去,这洞中又有七具骸骨,或坐或卧,身旁均有兵刃。有一对铁牌,一对判官笔,一根铁棍,一根铜棒,一面雷震挡,一把三尖两刃刀,还有一样则是并不常见的吴钩。
不远处还有十数柄长剑,有的阔,有的窄,有的轻,有的重,看起来正是嵩山、华山、衡山、恒山、泰山五派各式的剑样。
令狐冲连忙又为李不负、岳不群二人介绍石壁上的武功。
“这一面是华山剑法。”
三人顺着火光看去,只见石壁上面刻画着许许多多的人形,有的人持剑,有的人则手持棍棒,各自演武,拆解招式。
其中演练的第一式正是华山剑法中的一招“有凤来仪”。
岳不群只看了一眼,便顿时移不开视线了,看得目不转睛,痴痴入神。
令狐冲没道:“师父,这里有许多的华山剑法用意都是不练气功,只练剑式的,是剑宗入魔的修炼法子,咱们待会儿将之毁去就是了。”
岳不群听这一言,这才惊醒一般,道:“哦,是了,冲儿,你说得很好。你能有这种觉悟,为师深感欣慰!”
而李不负方才却分明瞧见了岳不群的痴迷入神的神情,此时闻言,冷笑一声,也不言语,走到一旁,见到另一旁的石壁中又刻着一行字:
“范松赵鹤破恒山剑法于此!”
李不负念出这句话,岳不群也看了过来,微微一惊,说道:““大力神魔”范松、“飞天神魔”赵鹤?他二人乃是当初魔教十大神魔长老中的两人!”
李不负再往旁看,又见到了一面石壁上刻着许多衡山派的剑招。
他对衡山派的剑法倒还比较熟悉,一眼看去,果然石壁上刻画的都是一些相当精妙,独出心裁的衡山剑招,其中还有破解衡山剑法的招式。
“我可观其剑意,而不仅观其剑形,虽没见过这些衡山派的招式,但这应当是衡山派剑法无疑了。”
三人举着火把,边走边看,只见壁上所刻剑招愈出愈奇,越来越精,但不论是哪一派的剑法,却都始终还是被人破解无余。
放眼望去,这些石壁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五岳剑派的剑招,以及破解的方法,若是传了出去,也不知要在武林中掀起多大的轰动了!
李不负道:“这些石壁上的剑法,少说也有二千个图形,若要学完,倒也是一件困难之事。”
岳不群郑重地道:“此面石壁关乎之大,非同小可。冲儿,你暂不可将其中的玄机告诉别人,知道了么?”
令狐冲问道:“连师娘也不告诉么?”
岳不群道:“我自有统筹,你不必多管。”
令狐冲道:“是,徒儿谨遵师命!”
随后岳不群又对着李不负道:“李师弟,这些石壁上记载了五岳各派的剑法,但我等分属华山、衡山二派,却不好去窥探别派的剑法了。”
窥探他派武学,原是武林大忌。
李不负道:“那么岳掌门看应当如何处理呢?”
岳不群道:“这样,我们便只观看我派各自的剑法,目不斜视,全凭君子信义,可以么?”
李不负笑道:“好好,岳掌门不愧是君子剑,君子风度展露无遗,我也依岳掌门的,我只看与我有关的剑法招式,其余的一概不看便是!”
岳不群道:“李师弟有此心,那真是五岳剑派之福,师弟却比我更当得起‘君子’之称了!”
令狐冲在旁突然支支吾吾地道:“可是师父,徒儿......徒儿已看过其他派的剑法了,先前在思过崖的时候还曾用其来对付淫贼田伯光!”
“田伯光上来过思过崖么?”岳不群皱起眉头,思考半晌,才道:“你既是事急从权,用来对付恶人,倒也无妨,只是你日后也莫随意在外展示这些其它门派的剑法才好,免得有人说你偷学武功!”
令狐冲见一向严格的岳不群竟未因此责骂于他,不由喜上眉梢,道:“多谢师父!弟子一定会将那些剑法全都忘掉的!”
岳不群想了半天,才说道:“至于这些华山剑法依你所说,是剑宗魔道,本该毁去。但你年纪尚轻,未必辨别得全,若是错把我华山正宗剑法误认,不小心毁去,那可糟了。”
令狐冲心想:剑气二宗差异甚大,辨认起来不该很简单么?
他心有疑惑,但还是未敢多问,而是道:“那依师父所说,这该如何是好?”
岳不群慢慢道:“为师功力深厚,自可辨认剑宗邪道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