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负和何三七正说话之间,一根鞭子卷了过来,直冲着李不负的斗笠而来。
嗖!
这道鞭子来得又快又狠,暗含阴劲,显然是位高手在施展!
何三七的脸突然大变。
李不负却神色不改,抬手一握,将软鞭子紧紧握在手里,纹丝不动。
一股大力从他手中涌起,捏住这鞭子,就好似捏住了毒蛇的七寸!
那道鞭子立即就动弹不得了。
李不负朝着鞭子来处看去,却瞧见那是一位中年大汉,他手背的青筋正节节暴起,像是已费了十足的劲力!
“这位是谁?怎么去吃汤圆,偏不过来吃馄饨?”
李不负伸手一拉,那人身躯便要跟着鞭子摔来,幸好那人及时松了手,才只是跌了一下,没出大丑。
上官云忽然说道:“这人好像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中的‘神鞭’滕八公!”
李不负道:“他的鞭子也配称得上是‘神鞭’?”
上官云道:“江湖中唬人的外号本就有不少的。”
李不负哈哈一笑,将手中长鞭放下。
那两位戴着高帽卖汤圆的人慢慢站起身来,遥遥叫道:“这两位鬼鬼祟祟的朋友,请你们摘下斗笠来,否则是不能从这里过的。”
李不负道:“为何要我摘下斗笠?你们岂非也戴着帽子?”
两人嘿嘿冷笑,齐齐摘下帽子,露出两个脑袋,一个脑袋白发苍苍,头似桃子;另一个脑袋却完全是秃的,连一根毛都看不见。
上官云又道:“这两人就更好认。想必是‘白头仙翁’卜沉和‘秃鹰’沙天江二人,他们早年本来在黑道混迹,后来却投入嵩山派门下了。”
李不负道:“看来嵩山派藏污纳垢,藏的还并不少。”
上官云道:“嵩山派本就是靠着这手段发家的。”
“白头仙翁”卜沉盯着二人,说道:“我二人已摘下帽子,阁下二位可否摘下斗笠了呢?”
李不负笑道:“我只是好奇你们为何要戴着帽子,并没有说要摘斗笠啊。”
卜沉怒道:“你......”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店子里那个写字先生慢慢走出来,说道:“不必看了。他正是‘不是剑客’李不负!”
李不负被道破姓名,非但不惊,反而微笑:“不愧是闻先生,慧眼如炬。先生许久不见,近来无恙?”
闻先生原在“金盆洗手大会”上与李不负见过一面,当初也是他最先开口,称李不负为武林的青年俊杰。
‘铁面判官’闻先生此时见到李不负,却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无恙。”
门内求字的二人闻声也慢慢转过背影来,其中一人挽着道髻,另一人竟是华山派“剑宗弃徒”封不平。
那道人说道:“闻先生持身正道,自然无恙!可你就不同了!”
李不负道:“哦?我有什么不同?”
道人道:“你与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一同大闹少林,已坠入魔道,与奸徒同流合污,本早该受死,能活到现在,实在很难得!”
数月之前,李不负同东方不败大闹少的事情早已传遍天下,无人不知了。
李不负朝着一旁的上官云问道:“这位又是谁?”
上官云摇摇头道:“这人的名气想必很小,我并不知道。”
那道人大怒道:“我乃泰山派天乙道人,当初你杀我天松道兄,今日我必为他报仇!”
李不负道:“原来是天松道人的师弟。唉,看来泰山派实在没什么高手了。”
天乙道人愤而拔剑,正要上前,却被封不平轻轻按住。
封不平道:“昔日我剑宗成不忧、丛不弃二位师弟跌落华山,至今尸骨未得,多半也是被此人害死,要报仇的岂止你一人而已?”
天乙道人道:“既不止我一人报仇,那又怎么做?”
封不平沉吟道:“若是我们一人一人与他单挑复仇,时间恐怕有些不足。正邪大战便要展开,我等不可为此一人而误了大事!”
天乙道人又问道:“依你之见,又该如何?”
另外一边,那个打扮成卖膏药的江湖郎中的人终于将脸上的膏药全都撕下,慢慢地走了过来,原来他正是衡山派的“金眼雕”鲁正荣。
鲁正荣在衡阳城时曾受李不负所辱,因此一见到李不负时,眼神之中尽是恨意。
“我倒是觉得,对付这种魔道妖人,本是为武林除害,不必讲什么道义。众位若是想要杀他,尽管一起上就是了!”
李不负摇摇头,对着上官云道:“你瞧瞧,这就是自诩正道中人的嘴脸。纵然不顾脸面,要来围攻我一个人,也还是要先讲足了道理。倒似我做了很多伤天害命的事,已是天理难容了一样。”
上官云附和道:“这些人本都是很假仁假义的!”
李不负道:“是啊。他们若是将方才讲道义的工夫都用来练武,恐怕也不会被我一招便夺过鞭子了!”
上官云又诚恳地道:“他们纵然真的将那些时间都用来练武,恐怕还是会被您一招夺下鞭子的。”
“神鞭”滕八公气得脸色通红,上前两步,指着上官云呼道:“你是何方贼子?何不取下斗笠来让我们瞧瞧?!”
上官云正要取斗笠,顺手去摸腰间的兵器,却被李不负止住。
李不负问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们,”
闻先生道:“请问。”
李不负道:“是谁让你们在此来设下埋伏的?难道你们早就知道我要走这条路?”
闻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