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引看着那丝极力隐藏的情绪,眉头紧紧一皱。
手中凭空出现一把短小的匕首,泛着寒光,在日光的照耀下依旧显得森白。
“去!”
他低声说完,匕首腾空而起,一下扎进了黄万彪粗壮的大腿里。
潺潺血液顺着树干流到地面上,与大地交汇,晕染出一种黑红色。
“啊!”
他忍不住剧烈的痛意,失声嚎叫,惊起林中一群飞鸟。
君引听着有些烦躁,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卖相极差的馒头塞进他嘴里。
馒头表面还留着长长的绒毛,看起来像是发霉后长出的东西。
酸臭味在口腔中炸开,他眉头紧皱,支支吾吾说着什么,可大腿传来的痛意让他冷汗连连。
他想开口讨饶,可嘴里塞着的臭馒头阻止了他想说话的冲动。
匕首在空中飞舞,紧接着一下扎进他手臂上。
“唔……”
他痛苦的闷哼一声,大汗淋漓。
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扎一刀完事儿,那匕首像是被人操控着,在他的骨骼上一下又一下刮着,像是要将血肉硬生生刮下来一般。
“唔……唔唔!”
他用眼神祈求,祈求他能放过他。
“你知道吗?她是我放在心尖上,知道她生气后只能一路尾随却不敢现身,就怕她见到我后更生气,然后不理我了。”
“可你呢?居然胆大包天,要让她做你的九姨太?你说说你,脑袋里是不是装满了无用的豆腐渣,才能干出这么蠢的事,本祭司可真是同情你。”
他笑着说完,黄万彪手臂上的匕首回到了他手中,上面占满了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尖往下滴落。
他拿出一块白色锦帕,上面绣着一朵妖冶的彼岸花,修长的手指缓缓擦过匕首表面,擦的很仔细,像是要将上面的污秽擦净。
黄万彪以为他是放过他了,正准备松口气时,锋利的匕首直直扎进他的右眼。
“唔!”
痛意使他将嘴中的馒头咬碎,吞咽下去。
“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眼睛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留着有何用?”
他浅笑着说完,匕首又扎进了黄万彪的左眼。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哀嚎声一直持续到夜晚,林子里的飞禽安静的待着不曾表露出一丝不满,生怕自己被那人一匕首给扎死。
东莞藏的人抵达时,看到一具血淋淋的骷髅架挂在树上,胆小的直接给吓晕了。
周围的草木直接被染成血红色,地面上堆满了细小的肉屑,凭借破碎的衣角以及仵作的化验,他们确定这是黄万彪。
一行人脸色有些凝重,是谁会下这般狠手,将一个大活人活生生刮成一具骷髅架。
众人用白布将骷髅架包裹着,趁着夜色带回城主府。
东莞藏看到那具骷髅时,眉头紧皱。
血腥味充斥着鼻腔,他看了一眼便挥手让人抬下去。
“可有瞧见什么可疑人物?”
“回殿下,那个地方在郊外,平日一般不会有人经过,我们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的。”
老者沉默一番,“会不会……是他平日里得罪太多人,树倒猢狲散,众人群起而攻之?”
东莞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寻常百姓,不会有这般残忍的手段,而且他身上的血肉是被一块一块割下,刀口整齐,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老者沉默一会儿,猜测道,“会不会是白日里那个小姑娘?”
紧接着,他又否决,“也不会,那姑娘从这儿出去后就直接回了客栈此后再未出来。”
“查到了吗?”
老者愣了一下,将查到的消息尽数道来。
“查到了,她是天圣朝护国将军府夜渊之女,名唤夜炽,如今在天圣学院,是苍周的徒弟。
她天赋极高,乃真凰血脉,不过短短一年,便突破到了圣阶初级。”
他低吟,“难怪看着眼熟,原来是夜渊的女儿。”
“嗯,不过有些奇怪的是,此前她好像一直无法修炼,是最近一次测试才被发现是真凰血脉。”
东莞藏沉默良久,嘴边突然扬起一抹令人骇然的笑容。
“这样……倒是有趣!”
“还有一点,她好像是天圣朝大祭司的徒弟。”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他也挺震惊的。
东莞藏也皱了皱眉,继而摇头失笑,“那倒是有些麻烦,不过大祭司嘛,只是个徒有虚名之辈,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老者恭敬的点头,“殿下说的极是!”
夜炽回到客栈后就一直没出去,轩辕妙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
一群人围着安慰她都被忽视了,甚至连门都没开。
墨沧澜才刚到门口,紧闭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笑脸,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墨沧澜怔了一下,眸中划过一丝心疼。
“你怎么了?”
他刚说完,她直接一下扑到他怀里,馨香在鼻翼缭绕,他有些失神。
僵硬着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是受委屈了吗?”
她摇摇头,将他的腰身抱得更紧,整个人直接埋进他怀里。
偶有弟子路过,也都是低着头假装没看见,心中却也疑惑。
这两人平日里看着规规矩矩,一点越矩的行为都没有。
今日怎的光天化日之下当众搂搂抱抱了?
察觉到那些异样的眼光,墨沧澜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