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阿婆,我没有胡诌,秋月自昨日从地里回家,嗓子就不舒服,到现在,已经无法发声了!”
许心月一脸悲戚道,“眼看秋月就要及笄了,现在却出了这种事,我们家的情况阿婆也知道,要想给她找个好婆家本就不易,以后……”
“怎么会这样?”
齐云氏叹道,“要不……趁天色尚早,赶紧送到县城医馆找大夫看看去吧?”
一旁的殷村长也忍不住开口道:“是啊,这事儿耽搁不得,还是赶紧送医馆去吧。”
“没有用的,秋月的根本就不是生病。”
许心月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她恰好看到了那天安贝贝让倪叶舟给井旭阳解毒那一幕。
当时她只匆匆瞥了一眼,便迫使自己努力去忘掉。
倪叶舟,不是她能得罪的人。
且不说身份,光是凭那一手能放倒井旭阳那个彪形大汉的毒,就容不得她动任何念头。
然而她没想到,许秋月只因为一时口无遮拦,就遭了殃。
一开始,许秋月只当自己是风寒,扯了把鱼腥草熬了熬,以为喝完就好了。
没想到嗓子反而越来越难受,到最后竟然发不出丝毫声音,这才慌了神。
许心月刚开始也以为她是生病,但她除了嗓子并没有其他任何不适,而且嗓子完全发不出声后,不适感也随之消失。
这般奇怪的病症,让许心月既着急又无措,直到看到小黑,电光火石间,她想起了倪叶舟第一次到家时小黑的异常,再结合之前种种,终于确定,许秋月是被倪叶舟下了毒。
而下毒的原因,她想,终究还是因为安贝贝。
倪叶舟对安贝贝起了别样心思,在与井旭阳起争执那日,她就看出了些微苗头。
直到昨日地里的种种,让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有那么一瞬,她心中为齐二哥鸣不平,怕齐二哥因此悲痛欲绝。
但更多的,却是满心期待,期待着两人真的成事,甚至远走高飞。
所以刚乍一听到安贝贝说倪叶舟已经走了,她差点回不过神来。
眼下,她只能抓住安贝贝这一根救命稻草,期待着倪叶舟只是想教训教训许秋月,而把解药留给了安贝贝。
又或者,请求安贝贝帮忙获取解药。
“二……嫂子,现在只有你能帮秋月了,请你帮帮忙,好吗?无论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许心月能做到的,一定照做!”
“你求错人了,我不是大夫。”
安贝贝冷声道。
虽然,听完许心月所说的,她信了十之**。
下毒这事,别人干不出来,但倪叶舟干得顺手得很。
她也可以通过眼睛异能,分析毒素,像之前给自己解毒一样,试着去解。
但许秋月哪点值得她费心费力去解毒?
她可没那么圣母。
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炼制些矿石。
“不,你可以的,也只有你!”
许心月一脸笃定道,双眼紧盯着安贝贝,怀疑地试探道:“倪公子走之前,真的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你吗?”
“你这话可真好笑!我又不是他娘,他干什么把东西留给我?”
楚青枫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倪叶舟的娘,正是他亲姨母。
这楚玲珑,定是故意的!
齐云氏见势不好,忙低声呵斥道:“安丫头,不得胡言!”
说完,她面带不悦地转向许心月,“心月丫头,你若真怀疑倪公子,就别再耽搁时间了,赶紧赶到县城去寻一寻,兴许还来得及。”
说完,不等许心月回话,便上前招呼楚青枫去了。
“楚三公子,院中酷热,若不嫌弃,不若进堂屋坐坐?”
“也好。”
楚青枫淡淡扫了安贝贝一眼,抬步往堂屋走去。
黑鹰紧随其后,其余几个随同径直退到了院门口,看得安贝贝心下很是着急。
这三皇子什么意思?
派人守着大门是怕她跑了吗?
还是,打算等二郎回来一网打尽?
不行,她得赶紧想办法通知二郎。
顾不得搭理许心月,安贝贝抬脚就要往房里走,许心月却一把拉住她。
“有病啊!你不去找那姓倪的拿解药,拽我干什么?”
安贝贝很是不耐地喝骂道。
“那天……我都看到了。”
许心月目光幽幽地盯着她,轻声道。
“看到什么了?见鬼了?”
安贝贝用力扯了扯自己的手臂,很是光火道。
娘的!
好想一箭射穿她紧拽自己的手!
“看到倪公子,井旭阳,和你。”
许心月意有所指道。
安贝贝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呢?”
“我原本没打算说出来的,但秋月的毒……”
“别啊,你说,随便说就是!”
安贝贝冷笑一声,趁许心月晃神的瞬间,抽出手臂大步朝房间走去。
至于许心月所说的,她压根儿就不怕。
这世界又没有录像视频啥的,光凭她一张嘴,能说明什么?
而且本来也没什么!
突然,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她回头一看,见许心月正直直地跪在原地,眼中满是隐忍与乞求。
“求你!”
许心月说着,结结实实地给她磕了个响头。
“有病!”
安贝贝愤然地丢下两个字,大步离去。
就在许心月眼中绝望与疯狂交织的那一瞬,黑鹰突然从堂屋走出来,随即朝着院门口其中一人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