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靖宇就势将她揽入怀中,解释道:“之前的脱粒机,卫寅赏了一百两银票,我得去把银票兑换出来,分给包叔。”
“啥?才一百两?卫寅也太黑了吧!”
安贝贝不满地嘟囔道:“且不说咱们的脱粒机帮助营地大丰收,他还拿着去送人情拉关系,又在上头邀了功,结果就只给个一百两,也太欺负人了!”
“好了,不气。”
齐靖宇捏了捏她的鼻尖,笑着道:“原本我是想借着脱粒机搭上三皇子的线,但后来因为玲珑郡主的事情,只能想办法尽量避开,所以卫寅的一番作为,其实也有我的手笔。”
“也太便宜他了!”
安贝贝到底还是有些意难平。
若卫寅是个好人好官也就算了,一想到自己曾经遭遇的那场杀戮,她就怎样都咽不下那口气。
“别着急,只是暂时的。而且,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其实他也没得到多大的好处。虽然在三皇子面前露了脸,但三皇子意思不明,既没有提携的意思,也没有推却的意思,而且因为他略过守备大人和郡守大人直接将脱粒机进献给三皇子,让他们同时失去了展露的机会,那两位只怕已经给他狠狠记了一笔。”
“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好过多了!”
安贝贝咧嘴笑着道,“其实,我本也不是想通过脱粒机挣多少钱,只希望能帮到种地的百姓们,但不想把功绩算到卫寅头上罢了。”
“嗯,我知道,我的贝贝总是那么善良。”
齐靖宇抚着她的小脑袋紧贴自己的下颚,温声道。
安贝贝顺势抱住他的腰身,笑嘻嘻道:“是不是发现我身上的闪光点,比天上的星星还多?”
“嗯。”
齐靖宇点点头,揶揄道:“还发现你的脸皮,比云层还厚。”
“好啊,你敢笑话我!”
安贝贝张牙舞爪地扑上去,齐靖宇直接抱了个满怀。
窗外,弯月高悬,映照在窗台前,折射出朦脓的光芒。
同一片夜空下,县城卫府此刻正一片哀嚎。
“还没找到?一群废物!”
卫寅对着众人大发雷霆。
原本想凭借脱粒机捞个名利双收,但三皇子意味不明,他心中没底,正烦躁着,突然听到下人来报,卫铭珊不见了!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突然就不见了?
卫寅第一反应,人定然还在府中。
结果一番搜寻下来,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卫府守卫森严,难不成她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细细追查下来,才发现从早上就没人听到卫铭珊院中的动静,也就是说,她极有可能昨晚就失踪了!
卫寅勃然大怒,直接打杀了卫铭珊院中的下人,又狠狠发作了袁氏一番,值守的护卫也没逃脱,就连马总管都吃了一顿挂落。
一时间,板子声,痛呼声,哀嚎哭喊声,响彻了整个府邸。
卫铭珊踪迹全无,让卫寅无比恼怒。
一番盘查下来,才发现其实一切早有征兆,只是如今卫铭珊失势,无人理会罢了。
昨日白日里,她就借题发挥把自己的坐骑赶出了府,且房中遍寻不见再生膏,私房体己也一扫而空,可见她早有预谋。
从始至终,都是她自行离开的。
这一结论,更是让卫寅怒火中烧。
不识好歹的东西!
离开卫府,也不怕被人生吞活剥了!
既然她执意要离开,那就当他从来没生养过,反正也不过一颗废棋,胡家若得知她离家,一定会上门退亲,左右他也正不想与胡广平那样上不得台面的人结亲家。
远在途中的卫铭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卫寅彻底放弃了。
此刻的她,正如同待宰的羔羊,被人悬挂于高高的树干之上,满脸痛苦与懊悔。
昨夜她伪装成被自己砸伤的丫鬟,借口寻医出府,找到坐骑后便一路疾驰奔往郡城。
她的目标很明确,追上三皇子,跟在他身边。
一路上原本很顺利,结果白日里路过邻县县城时,她独身一人又大手大脚,立马就被几个游手好闲之人给盯上了。
黄昏时分,当她经过一个山坳时,一根事先设置在路中绳子将骂绊倒,直接摔了她个仰马叉。
紧跟着,就是一场噩梦。
那几人不但抢了她身上所有的钱财,竟然还对她起了歹心。
就在她衣衫几乎快要被褪尽时,不知谁一把扯掉了她头上的黑色帷帽,瞬间被她脸上丑陋的疤痕吓了一大跳。
“娘的,难怪戴个破帽子遮遮掩掩,原来是个丑八怪!”
“差点没把老子给吓尿了!”
几个人狠狠地踹了她几脚,骂骂咧咧地满嘴污言秽语。
就在卫铭珊一面屈辱愤恨,一面暗自庆幸自己即将躲过一劫时,其中一人盯着她衣衫被扯破时裸露出来的肌肤吸溜了一下口水,满眼赢光:“别说,这娘们儿脸虽丑,但那一身细皮嫩肉的,比妓院里那群婊子还白嫩呢!”
此话一出,其他几人立马不怀好意地朝她看过来。
她慌忙挣扎着起身,结果刚没跑出几步,就被人抓了回去。
“别说,只要这丑脸一遮,便是院里的小桃红也比不过!”
卫铭珊苦苦挣扎哀求,迎来的是那群人更为放肆的行为和猖狂的笑声。
就在她无比绝望之际,一个瘦削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山坳一边。
“倪公子,救我!”
她慌忙大声呼救,倪叶舟却站在原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