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户,柔和地洒在窗边的桌面上。
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此刻享受着独属于他们的静谧与幸福。
月隐日出,又是一日清晨。
安贝贝迷迷糊糊地一翻身,手下再次落了空。
果然,二郎又出去了。
惆怅啊!
一个月就只能见三天,独处的时间还这么少,不过比起牛郎织女一年只见一次面还是稍微强点儿。
这般一想,安贝贝心里好受多了。
起床洗漱吃完早饭,她一边跟着明佑佳萱混时间,一边翘首以盼等着齐靖宇回家。
安贝贝这边岁月静好,隔壁许家却是水深火热。
“大姐,你倒是说句话啊!”
许秋月看了眼面色苍白了无生气的许心月,急得直跺脚。
许望月默默地站在一旁,手指紧捻着衣角。
“何家那边,今天就会有人来相看,你要是再不出手,可就晚了!”
“何家相看,与我何干?”
许心月面无表情道。
“你可真是……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何淼哥哪里不好了?要人品有人品,要才貌有才貌,你哪次有事,不是他跑上跑下?而且何家没有拖累,比齐家的日子过得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满意?确实,除了人不对,其他的都满意。”
许心月自嘲一笑道。
“你!你满意的人已经是别人的相公了,你还要死守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
许心月眼中满是迷茫与痛苦,“或许,到死吧。”
“心月丫头啊,做人可不能那么死心眼儿!你若是这般,让我如何向你死去的爹娘交代?”
不知何时,许家瞎眼的老太站在门外,满脸愁苦道。
“祖母,我也不想的,可我做不到。”
“什么做不到?都是借口!只要你想,就没有做不到的!别忘了,你马上都快十九了,错过了何淼哥,你是能等到齐二哥纳妾还是丧妻?”
“别说了!”
许心月大喝一声,随即闭了闭眼,“别再逼我了好吗?”
许秋月还想再说什么,许望月一把拉住她,摇了摇头。
安贝贝尚且不知道许家发生的这一幕,不过何家今天定了与人相看这个八卦,她早就知道了。
因为齐鲁氏被邀请去帮忙了。
如今流放过来的人家,多是独门独户,所以邻里之间关系较近的,都会互帮互助。
“映雪,你说何淼今天能相成吗?”
“不知道。”
齐映雪一口咬断绣线,摇了摇头道。
“八成是成不了的。”
安贝贝朝着许家的方向瞥了眼道。
“贝贝,可不能这样说,不吉利。”
齐映雪蹙眉道。
“这跟吉利不吉利没有关系,而是何淼他心中有人,肯定不可能这么快就走出来。”
安贝贝实事求是地分析道。
“可心月姐已经拒了何家的提亲,他再想也无济于事。”
安贝贝挑了挑眉道:“话虽如此,但人都是得不到的永远放不下,你看大哥不就这样?”
齐映雪忙紧张地朝着院外扫了眼,“别胡说,一会儿让大嫂听到可怎么办?”
“放心吧,大嫂去地里了,不到吃中饭不会回来。”
安贝贝笑了笑道。
果然,中午一过,齐鲁氏就回来了,说是没相成。
安贝贝看了齐映雪一眼,看,我说得没错吧?
齐映雪只得回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
齐鲁氏回来没多久,齐靖宇就回来了。
只是在家并未停留多久,又要往包家去。
安贝贝忙上前央求道:“二郎,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两人在包家一待就是一个下午。
等到离开包家时,齐靖宇肩上扛着一个不伦不类的木具。
有好奇的村民上前一打听,得知是可以帮助脱粒的,立马就躁动了起来。
虽然也有少数质疑的,但在鱼笼与稻草人之后,大家对新东西的接受能力提高了不少,纷纷要求齐靖宇试一试。
因为小麦还有几天才能完全成熟,安贝贝便扯了一把周围不是很成熟的草籽让齐靖宇试给大家看。
当脚踏板一踩,滚筒高速旋转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紧跟着,只听嚓嚓几声,草籽散落一地,因为不够成熟,好些都打出了浆汁。
安贝贝的注意力并不在草籽上,她懊恼地拍了拍脑袋,竟然忘了在下面加一个装麦粒的木盆了!
两人只得又将脱粒机给扛回了包家。
但这一动静,却是让村里人彻底炸开了锅。
导致脱粒机还未正式发卖,包虎就已经接到了好几个预售单。
可把安贝贝给乐坏了。
很快,她就又有收入了!
之前齐靖宇给她的银票,她并没有收。
一看那纸张材质,就觉得不牢靠,万一不小心湿了撕了,她哭都没地儿哭去。
还是白花花的银子,尤其是饱满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银元宝有感觉,靠实。
所以最后她退了银票,只拿了十两银子。
两人高高兴兴地回到家,家里已经坐等他们开饭。
结果刚端上碗筷,隔壁许秋月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了。
“齐二哥,我大姐进山到现在还没回来,麻烦你进山去找找好吗?”
“什么?心月丫头进山了?一个人?”
齐云氏连忙追问道。
许秋月快速点了点头。
“这丫头,不是才受了伤,怎么又跑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