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这灵州城中的野猫似乎有些古怪,你日后做事时,务必要躲避着它们,谨慎一些,看到有流浪的野猫跟着你便将其赶开,不要掉以轻心!”
毕竟这只是猜测,因此他并未对张小辫儿言明,只是告诫对方以后行事一定要避开城中野猫的耳目。
有些东西,还是要防患于未然。
“野猫?”
张小辫儿闻言一怔,没想到师父会突然说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但既然师父吩咐,他做徒弟的只遵从便是!
于是他很干脆地点了点头,郑重道:
“徒弟明白,师父您老放心吧!”
李长清满意地点点头,不再言语。
趁着天刚蒙蒙亮,街上的行人还不多,师徒二人先去了一趟府衙。
李长清让张小辫儿在旁边的巷子里看着,自己抱了童男童女,身形化作一阵清风,绕过看门的衙役,大摇大摆地走到府衙后堂,将槐园地下取来的几万两金锭银锭堆成了一个船型,把两个仍在熟睡的小孩儿轻轻放在了银船上。
做完这一切,他拍了拍手,又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府衙,全程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守卫森严的灵州府衙在道人面前,真如形同虚设,想来便来,想去便去,没有一点儿排面。
想来巡抚大人睡醒到后堂一看,发现里面竟然堆了满屋的银子,还附赠了两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儿,定会惊得魂不附体,以为身在梦中!
不过这些都与李长清无关。
他只负责将这些库银物归原主,至于朝廷后续会怎么想,如何处置,就和他两袖清风李道人没有半点儿关系了!
送完银子,便该处理从潘和尚手里缴获的珠玉手饰了。
对于自己的东西,李长清十分上心。
他先是将张小辫儿丢在客栈里,亲自去灵州城中当铺门口转了一转,踩好盘子,待胸有成竹之后,才回到客栈,给张小辫儿脱掉道袍,换上买来的锦衣玉袍,乔装打扮了一番。
将包袱中的宝货分作九份,份份不同,然后命张小辫儿分九个时辰,去不同的当铺进行销赃,并全程在暗中跟随,以免有人见财起意,尾随劫掠。
所幸,李长清的担心是多余的。
销赃之旅十分顺利,可以说没费多大功夫,张小辫儿便将从筷子城中缴获来的珠玉尽数换做了真金白银,且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怀疑。
这里不得不提一嘴,别看那潘和尚贪婪成性,连官府藩库里的官银都敢偷,但它还真不傻!
那些被它役使群鼠盗来的珠玉手饰,李长清都提前查看过了,虽然样式极多,种类繁复,成色十足,但都不是那种极为珍贵的东西,大多应该只是大户人家丫鬟或者小妾佩戴的饰品手镯。
量虽然大,但单拎出来五六七八件,便显得有些不起眼了。
而潘和尚这样做的目的,一是手段隐蔽,不容易被发现。
而且就算发现了,那些商贾富户各个家大业大,估计训责两嘴便不再关注了。
二则是便于销赃。
若它偷的是各家主母的东西,或者是传家宝一类的器物,早就被上报官府,全城搜辑了,且太容易辨认,不好出手,一旦被逮,没法解释。
另外,李长清挑选的销赃当铺,全都是灵州城中出名的大典当,每日进出帐如流水,店里的朝奉见过的宝贝不知几何,见了自然不会大惊小怪。
要知道,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灵州遭粤寇围城,攻打甚急,城中的大小商贾地主纷纷卖田捐地,不惜血本,出钱出粮帮着朝廷募集团勇,只为守住灵州,护住祖上传下来的偌大家业。
灵州城中各大当铺门前来人进出如流水一般,卖什么的都有,更别说区区十几件不起眼的手饰了!
种种原因下,李长清师徒成功地将一包袱珠玉换成了一千八百两银子。
这笔钱在当时富贾如云的灵州城里虽然算不上多,但对寻常老百姓来说,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一辈子也花不完!
银子到手之后,师徒俩商议了一阵,决定先在城中找个好位置,盘下一座宅院,再做打算。
于是李长清便费了三天的时间,通过上门走访,在城北最安全的富人区,花了八百两银子顺利盘下了一座不大的宅院。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
房子虽然不算大,却胜在精致幽雅,适宜居住。
当晚,师徒二人便从落脚的客栈搬了进去———当然,李长清并未如张小辫儿所愿,去人市上买来十几个丫鬟小厮。
总之,就这样,师徒俩总算暂时在灵州城落了户,也不用每天为生计奔波了。
张小辫儿是孤儿出身,从小到大就没享过几天福,住的都是破庙烂瓦,吃的都是山泉野果,除了槐园,还从没在这么豪华的宅子里过过夜。
虽然总做梦都幻想着有这么一天,但这日子来得太快,反而让他辗转难眠,半夜躺在柔软顺滑的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生怕一觉起来,这只是一场黄粱大梦。
没办法,李长清便把元宝丢了过去,让张小辫儿抱着小猴一起睡,就算做噩梦半夜惊醒也能有个伴。
别说,还真管用。
张小辫儿自己一个人睡,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现在有个软乎乎的东西搂着,顿时踏实了不少,很快便打起了呼。
另外插一嘴,自槐园出来后,李长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