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这么干!
想着,潘和尚恨恨地朝身后看了一眼,面容狰狞。
臭牛鼻子,我老潘记住你的样子了,等我出去之后,再找上教中同伙一起去
咦,我的右胳膊怎么没了?
不经意间,它忽然瞥见自己的右膀子上空空如也,偌大个右臂竟在不知什么不翼而飞!
发现的下一秒,钻心的疼痛猛然袭来。
潘和尚大叫一声,噗通一声跌倒在地,肥大的身子来不及刹车,径直滚出去数丈之远,肚子狠狠撞在了一座高大的筷子楼上才将将止住!
这一回不比前两次,右臂被道人整个切下,剧烈的疼痛让它半边身子都疼麻了,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断口处血喷如泉,浑身大汗如雨,疼得它大张着嘴,叫都叫不出来。
头一次,它感受到了生不如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那根肥胖短小的断臂就躺在不远处,夹在两座楼阁之间。
在潘和尚惊骇欲死的目光注视下,李长清缓缓收起了长剑,迈过堆砌如山的耗子尸体,向它一步一步走来。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它的心口上。
这个道士,就像是一个缄默的阎罗,挥舞着勾魂锁链,索命人间。
断臂处传来的疼痛让潘和尚几欲昏厥,但它咬紧牙关,强忍住不让自己晕过去,因为它知道,自己一旦闭眼,面对的会是什么。
李长清淡淡地望着潘和尚,望着对方丑陋的面庞因极度恐惧而变得狰狞可怖,望着它可怜可笑的无谓挣扎,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
“你你”
潘和尚气喘如牛,双目充血,口齿流涎,哆哆嗦嗦的看上去已处在崩溃的边缘,两腿乱蹬,疯狂地想要向后退去,无奈身后被高高的筷子楼阁死死挡住。
尝试了片刻后,它终于受不了了。
“你”
“你不要过来啊!!!”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远处的张小辫儿一缩脖子,不屑地撇了撇嘴。
事到如今,尘埃落定,他也用不着继续躲着了,刚才师父用一招“平沙落雁”轻轻松松地破了鼠墙,把那些老鼠耗子都打散了,除了死了的,都跑得无影无踪,估计再也不会出来了。
这座筷子城,现在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空城。
张小辫儿不用再担心走着走着,会被突然冒出的耗子群袭击了。
因此他左手抱着小男童,右手托着小女童,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师父身后,冷冷地望着身前奄奄一息的老鼠和尚。
“好汉!好汉饶我一条性命!”
潘和尚死猪一般仰躺在地上,自知已是穷途末路,绝难幸免,但到底还是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心中还有几分侥幸。
这道士毕竟我无冤无仇,此次不是为财而来,便是为了我这身役使群鼠的本事,不管他要什么,我都给了便是。
于是它举起仅剩的左手虚握,做了个抱拳的动作,用哀求的目光望着道人,小声央求道:
“这位道爷,还请手手下留情!”
它伸手指着一个方向,嚎道:
“小僧潘礼,有金锭银锭三千两,珠玉玛瑙无数,就在前边那座筷子楼里放着,愿意尽数献于道爷做个赔礼!”
张小辫儿闻言一惊,蹬蹬蹬跑到妖僧说的地方,打开楼门往里一瞧。
妈欸!
这楼里果然藏着无数的宝货!
一大团的珠光宝气,晃得他眼前发花,什么金锭银锭、玉石玛瑙,都在楼中塞得满满当当,想必都是这和尚驱使老鼠从灵州城大户人家偷来的!
看得这小子两眼发直,一阵口干舌燥。
李长清却丝毫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依旧是面无表情。
这道士原来是要我这身役鼠的本事!
潘和尚见状,咬了咬牙,又道:
“除此之外,小僧还有役鼠奇术相传,可助道爷早登大道,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共光,忘却世间一切烦恼,从此永享极乐!”
说着,它将如何用死人肉烧炼药饵,和驱使鼠群的口诀通通说出来。
只要将用人肉炼出来的药饵喂给老鼠吞吃,那些个耗子吃上瘾了,就会受制药者的驱使奴役,如臂使指,叫它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让它们往东,鼠群就不敢往西!
说到最后,潘和尚的声音越来越小,额上尽是虚汗,一副快要支撑不住的模样。
“道爷当面,小僧不敢隐瞒,把一切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了,只要您能高抬贵手,饶小的一条狗命,小的愿今生侍候左右,当个烧药打杂的童子,尽心尽力助您早日得道成仙!”
它一番话讲完,死死地望着道人脸上的表情,心中紧张到了极点。
这时,李长清忽然如沐春风地笑了。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也是最后一次。
“饶你容易。”
潘和尚面露狂喜,这句话此时在它耳中不啻仙乐!
它正要张嘴说些什么,却听道人忽然语气一变,瞬间从温暖的阳春三月,变为了彻骨入髓的寒冬:
“还那些被你吃掉的小孩儿的命来!”
潘和尚脸色大变,心中猛地咯噔一下。
不等它有所反应,李长清隔空点了它的哑穴,让它再也不能开口说话叫喊。
而后手起剑落,将其余两腿一臂也一并削去,彻底成了一根“人棍”。
为了不让这妖僧失血过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