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清想着,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不过,这倒是件好事。
人总是要变的嘛!
“师兄,快走嘛~”
道人还立在原地,身旁的陆芊儿却已经等不及了,一双大眼睛灿若晨星,一眨不眨地盯着山下的京都府,使劲拽着他的衣角,嘴里撒娇似的嘟囔着:
“别浪费时间了,快点儿~”
“真拿你没办法...”
李长清叹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开,不经意间却瞥到了一处角落,微微一愣,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嗯?这是...”
他站住了身子,目光缓缓放在京都城池的西南角。
那里,似乎有一道微不可闻的黑气冲天而起,似邪似魅。
“煞冲虎雀,此乃‘京畿流血,霍乱宫闱’的大凶之兆啊...”
“看这架势,起祸只在旦夕之间。”
一瞬间,李长清心中便有了判断,眉头一挑。
他记得,再过五天,就是太后的寿辰,灾祸赶在如此时节,又涉及皇宫大内,绝不可能只是巧合,应该是有妖人暗中作祟。
五天后的会英殿盛宴,看来要出大问题啊...
是杀劫,还是...
李长清低头沉思,陆芊儿见师兄脸上变色,心知事情不对,一颗芳心渐渐也沉了下去,缓缓松开了捏着衣角的小手,有些担忧地问道:
“师兄,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确实有一道严峻的难题...”
李长清摸着下巴,神情异常的严肃。
“一道关乎生死的难题。”
“啊?”
陆芊儿从没见过一向风轻云淡的师兄面色如此凝重,顿时慌了神,手心都生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小脸儿顿时变得有些苍白。
“师兄,芊儿胆小,你别吓芊儿...”
“吱吱...”
元宝也将双手伸进嘴里,做出了一个惊恐的表情。
“师兄绝不是危言耸听。”
李长清抬头望天,表情愈发严肃。
良久,才一字一句地道:
“我在想,今晚到底吃什么好...”
陆芊儿、元宝:“...”
道人对此却毫无自觉,皱眉低声喃喃道:
“听说京都明月桥旁的清风楼的名菜,茴香烧花鸭不错,但是...”
他面露纠结。
“师傅说城北酒巷里的卤猪手和酱牛肉也挺香的,配上那里独有的‘稻子香’更是一绝,实在是不容错过...”
“嘶...这就有些为难了。”
“到底是去清风楼吃烧鸭,还是到酒巷子里啃猪手,吃牛肉呢?”
李长清犹豫不决,来回踱步,忽然眼睛一亮,扭头看向一旁已经彻底石化的陆芊儿,笑问道:
“芊儿,你怎么看?”
陆芊儿:“......”
看你妹!
这一刻,小姑娘的内心是崩溃的。
......
经历了些许“波折”,两人一猴终于晃晃悠悠地进了京。
京都府不比兴安城,因为太后圣寿临近,每日都有无数来自全国各地的散客商贾入京,为避免混乱,加强治安,城门口的禁卫军盘查的十分严密。
走在大街上,也能时常看到一队队面容肃穆,披甲持戟的甲士往来穿行,所到之处行人纷纷退避。
或许是缘分,李长清和陆芊儿进城时,竟再一次碰到了韩王的车架。
远远地,只见几辆奢华的车轿,前后左右围着两队长长的侍从护卫,浩浩荡荡地从高大的侧城门驶入了上京,一路绝尘而去,声势惊人,引得无数群众围观嗟叹。
李长清也是从众人的议论声中才得知,原来之前他在那艘雕梁画栋的龙船上看见的身穿蟒袍的年轻人并不是韩王本人,而是他的嫡子,也就是韩王世子。
这韩王世子不仅相貌绝伦,权势滔天,还有一身好武艺,年纪轻轻便已换血大成,开脉在即,乃是中原壶天四杰之首,追随者无数,在当今天下风头无两。
此等出身天赋,任谁见了,都得竖起大拇指,赞一声“俊彦翘楚!”
李长清进城时,恰好听见城门根旁的一间茶肆有桌江湖客脸凑着脸,正聊得热火朝天,说的竟是这韩王世子梁恒的fēng_liú韵事。
坊间传说,这梁恒为人慷慨豪爽,最爱交友,外加出手阔绰,一掷千金。
不仅是壶天四杰之首,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最难得的,还是举人出身,不论是文辞诗赋,都能拿得出手,最后再加上韩王世子的地位,简直是天下少女梦想中的白马郎君。
毫不夸张地讲,只要这位世子放出话,说要纳妾,那报名的队伍能从王府门口一直排到冠南府去!
但这位韩王世子眼光自然极高,全然瞧不上那些庸脂俗粉,素来洁身自好,从不上青楼画舫招花引蝶,花钱买骚。
传闻,他早在出生时,便与当今圣上的亲妹妹昭阳公主定下了娃娃亲,只等公主十五岁及笈,两人便会成亲。
不过听说最近,韩王世子前些日子下江南时,与江南八艳之首的清宛君安瑶筠一见钟情,在泾水河畔互许终身,只等此次从京都回去,便要摆宴纳妾了。
“啧啧,这梁恒还真是艳福不浅呐!”
茶桌上,一个生得臊眉搭眼的中年汉子咂了咂嘴,无不艳羡地道:
“听说那清宛君不仅样貌倾国倾城,身段婀娜玲珑,最主要的,还属她的舞姿,啧啧,听说能让人看了茶饭不思,不知是多少江湖侠客的梦中情人呢!”
“若是我老冯能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