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陆芊儿一直在偷眼观察,见了她这幅模样,差点把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喷出来,急忙用手捂住小嘴,眼睛里露出些许歉意。
李长清无奈摇了摇头。
“陆姑娘,你笑什么?”
青年有些疑惑。
“没...没什么...”
陆芊儿急忙摆了摆小手,咕咚一声将嘴中的茶水咽了下去,不好意思地吐了吐香舌。
“...”
经此一遭,雅间内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此时,酒菜业已上齐,各种美味佳肴摆了满满一桌子,四溢的香气让人闻了直流口水。
两人寒暄了几句,李长清忽然问道:
“你家师傅身体可还好?”
顾陵闻言愣了愣。
“家师身体健朗,精神矍铄...前辈,您也认识我师傅?”
李长清轻轻点了点头。
“谈不上熟,但见过几面。”
“原来如此。”
顾陵若有所思。
又聊了一会,期间李长清说起婚礼请柬的事,顾陵也收到了请柬,把他知道的毫无隐瞒地讲了出来。
由此,李长清才得知季家兄弟之间的矛盾,与朱仕洛死后,刘子阳和王家凤凰女后续发生的种种故事。
季天明所在的季家,是津南府乃至整个大梁都赫赫有名的武学世家,传承有几百年的悠久历史,不论在朝在野都有极大的人脉声望,算得上中原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但季天明虽是季家公子,却是庶出,因其生母地位低微,是侍女出身,从小便在家族中倍受排挤,经常会受到无缘无故的虐待。
而对他最苛刻的,便是季家二房一脉,尤其是他的二哥,季天华(宴会上嘴贱被李长清略施小惩的那位仁兄)。
季天华仗着父亲的宠爱,和二房的权势,从小便无法无天,行事极为嚣张。
他打心眼儿里以弟弟季天明为耻,对其厌恶至致,不但一口一个“婊子养的”,还时常借着权势克扣弟弟的月俸,见面便以言语讥讽,为打压幼弟,无所不用其极。
季天明也因此对其恨之入骨。
两人名为兄弟,实乃仇?!
云阳真人的寿宴当日,季天华因得罪了李长清心生畏惧,趁着道人与渤海侯对峙,众宾失神之际,想要偷偷溜走,正好被季天明三人看了个满眼,当即悄悄跟了上去。
季天明带着顾陵和刘子阳两人抄近路,绕到了季天华等人前面的必经之路上,设陷偷袭,从后面将其连同一众护卫蒙头胖揍了一顿。
面对这个“好”二哥,季天明下手极为阴狠,拳拳都往要害上招呼,打得那季天华昏了足足十多天,直到现在还下不了床,一条小命去了十之七八。
“事情败露之后,季兄的父亲大怒,不但狠狠收拾了他一顿,还下令将季兄禁足,三年不准离家。”
顾陵叹了口气,语气却没有多少变化。
“不过,我觉得季兄是开心的,毕竟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李长清听完十分好奇。
“你们不是蒙着头揍的吗,为何还会暴露?”
“唉...”
“说起来,这还是刘兄之过...”
顾陵脸上无奈之色一闪而过,缓缓道:
“当日揍人时,刘兄一时兴奋,没忍住骂了一句,被那季天华听了出来...”
李长清意外地挑了挑眉,有些无语。
果然是个愣头青...
“后来呢?”
陆芊儿忽然问道。
“后来我们三个遍分开了,季兄被关了禁闭,刘兄回去了家乡津南,我也回了横江剑派。”
顾陵道:
“之后的事,还是刘兄写信告诉我的...”
原来,刘子阳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故乡之后,下定决心要从此隐居山林,不问红尘,过上闲云野鹤的逍遥日子。
谁料人算不如天算,这位刘仁兄刚在山里搭起草庐,还没来得及过夜,便收到了从津南王家大小姐送来的一纸书信。
上面具体写了什么不清楚,顾陵只知道刘子阳看完书信后,根本没犹豫,当天便拆了草庐,屁颠屁颠儿地跑到王家府上当上门女婿去了。
没过几日,王家的婚礼请柬便发了出去。
顾陵讲完,无奈地叹了口气,不住地摇头,似乎对自己有这么一个“没主见”的兄弟很是无语。
大伙也听得目瞪口呆。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好浪漫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假小子此时双手合十,放于脸侧,霞飞双颊,眼中全是满满的向往之色,不知在想些什么,竟有些痴了。
李长清、陆芊儿、元宝、顾陵:
老人,地铁,手机.j
?
“咳...”
道人清了清嗓子,神色有些复杂,想了一阵,勉强开口道:
“或许这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刘小子能攀上王家的高门,也算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谁说软饭就一定比硬饭难吃...”
“我们应该恭喜他。”
“咳咳咳...”
陆芊儿正在喝茶,闻言差点儿没呛着,白了他一眼,那意思似乎是:
师兄你认真的吗?
没想到,顾陵听到李长清的这一席话,原本紧皱的眉头竟然松开了,认同地点了点头。
“嗯,前辈此言有理,刘兄他能得名满天下的王氏凤凰女青睐,也是一种本事。”
青睐?本事?
李长清暗自摇头,心底却为那位刘姓小伙感到十足的悲哀。
不过是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