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救命啊!”
“师兄你别过来,芊儿错了,芊儿再也不敢了!”
“...”
一时间,素商峰上回荡着少女讨饶的叫喊。
...
此去京都,除了小师妹,李长清只带上了元宝一个。
银子有任务在身,平日里习惯了无拘无束,并不会离开山门。
至于太虚道宫新晋的上阳真人张起灵,也是生性喜静之人,扶剑峰翠竹幽柏的静谧环境十分适合他。
况且,他刚从太虚红尘塔中收获了秘笈,还需刻苦钻研,努力练习,自然也不能相随。
李长清一开始就没有带他的打算。
这次出游,除了师傅秋堇真人,他只告诉了师叔冬堇真人一人。
毕竟只是出去旅游,没必要大张旗鼓。
...
两人一猴出了山门,在扬州城码头上买了一艘乌蓬船,准备从城外的扬水顺着大河走水路进京,中途经过津北府兴安城时,会停下来休息,在城中玩上几日。
这计划,还是陆芊儿临行的前一天,照着地图连夜挑灯定制的,费了小姑娘不少的心力。
李长清对此,当然没有任何意见。
这次是陆芊儿先天之疾痊愈后,第一次下山外出,自然要让她玩个尽兴,作为师兄,道人只是充当个保镖的角色,负责看护少女的安全。
什么,你问元宝?
它不过是个充数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五月底的扬水正是鱼肥水美的季节,两岸落英缤纷,杨柳依依。
放眼望去,江面碧波荡漾,天空湛蓝如洗,一派清新的自然风光。
李长清盘膝坐在船头垂钓,嘴里衔着芦草根,欣赏着美丽的景色,任由微醺的江风吹得衣摆飘飘,表情恬淡,心底满是惬意。
元宝躺在他的腿上打着瞌睡,粗短的尾巴有规律地一摇一晃,享受着午后温暖的阳光。
唯有陆芊儿,头一次下山出远门,一路上兴奋难耐,精神满满,一双大眼睛东瞧瞧,西望望,对周围一切的事物都感觉新颖和好奇,似乎永远不知疲倦。
此时,这小妮子正撑着雪白精致地下巴,趴在船头,聚精会神地望着江面,不知是在看水中不时冒头的游鱼,还是飘荡的蜉蝣水藻,时不时露出欢快的笑容。
“小心,别掉下去。”
李长清见她那幅模样,心觉好笑,便故意吓唬她道:
“我曾听扬州附近的老渔民讲,说这扬水每逢洪期泛滥,都要淹死不少人,两岸流传,那些无辜落水的人死后怨念未消,化作水鬼在湖中飘荡沉沦,为了能轮回转世,水鬼们往往会潜伏在水底抓活人做替身。”
“我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模样,正是做替死鬼的上好人选,小心从水里忽然伸出来一只惨白的死人手把你从船上拽下去!”
“哼...师兄,你又骗人,芊儿才不信呢!”
小姑娘闻言先是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撅起小嘴哼了一声,朝李长清扮了个鬼脸。
“这肯定是师兄编出来,故意吓唬人的!”
嘴上说着,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往后缩了缩。
李长清见状哈哈大笑,惹得小姑娘十分不满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时,原本平静的江面忽然无风起浪,泛起了阵阵涟漪。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水底兴风作浪,动静极大。
“啊!”
陆芊儿一声惊呼,手忙脚乱地从船板上爬了起来,躲到了李长清身后瑟瑟发抖,只露出了半个小脑袋,警惕地望着江水。
“师兄,这水底下...该不会真有水鬼吧?”
李长清无奈地摇了摇头。
“水里有没有水鬼我不知道,现在我身后倒是藏着一个胆小鬼!”
说着,他手腕一抖,将鱼竿用力向上一提,一尾细鳞白腹的肥鱼便被他轻松地钓了上来。
元宝闻到鱼腥味,顿时一个鲤鱼打挺便从道人腿上跃起,死死盯着那不断翻腾的肥鱼,两眼放光。
“吱吱吱!”
不等李长清发话,便一个舍身飞扑,双臂抱着肥鱼上了船,接着手舞足蹈地邀起功来。
“你这泼猴,溅了贫道一身脏水!”
李长清将鱼放入篓中,伸手弹了小猴一个响亮的脑瓜崩。
当晚,两人一猴便享用了一顿鲜美味佳的扬州鱼子羹,然后一脸满足地进入了梦乡。
翌日天明,乌篷船驶出了扬水,缓缓顺流汇入了宽广的大河。
或许是世界的惯性,壶江世界的大梁与前世的华夏一样,境内也有两条被称做“母亲河”的长河,一条在南,一条在北,皆发源于西疆群山,从西南至东北,几乎横贯大梁全境,最后汇入东海。
在北边的叫大河,南边的叫大江。
其中大河从西到东,流经应天府,津北府和京都府,顺着宽广的江面,最多不过十几日,便可抵达京畿。
这日清晨,乌篷船在泛黄的河面上随波飘荡,李长清立在船头,对着天边的旭日打了个呵欠,缓缓伸了个懒腰。
“今天天气不错...咦?”
他环顾四周江面,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大河上多了不少来往的商船客舟,有大有小,看船头方向,都朝着东面,看起来应该都是往京都府的。
难道过几天是什么节日?还是上京里将要举行什么庆典?
李长清皱眉想了一会,始终没得到答案,索性不再理会,盘膝坐下,开始迎着朝霞闭目打坐,开始今天的修行。
虽然是外出游玩,但这几日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