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记不清了...嗯,这显然不太可能。
常言道发不可轻传,更何况发丘探穴指这种需要十年甚至几十年才能练成的手段,若不是师徒至亲,谁人又可能将这早已失传的绝技毫无保留地传授呢?
对方此言,恐怕是敷衍之语,或是有什么不愿提及的难言之隐。
想到这,胡先生心中了然,对方既不愿讲,他也不能逼迫,当即点了点头,抱拳道了声“今日幸会,不甚荣幸,日后有缘再叙”,然后转身离去。
临走前,终于想起了之前被他随手丢在道旁的两个鸟笼,急忙跑过去将两个小宝贝儿捡起来,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无事后才缓缓出了口气,然后哼着小曲儿迈出了陈家大门。
今日与失去音讯多年的老友重逢,胡老头心里实在高兴,走出巷子便径直往茶馆去了。
张起灵注视着老头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漆黑一团的眼底若有所思。
而后重新闭上了眼,盘腿坐下,开始照例的晨练。
...
天色大亮,陈玉楼终于醒了酒,难得给自己放了一天假,陪李长清去紫禁城逛了一圈,饭后又去了天绒湖划了小半天的船。
说实话,划船的时候周围都是一对对的小情侣确实挺尴尬的。
每当有小船从二人眼前漂过,看着船上青春靓丽、裙摆飘飘的女青年,那白天鹅般修长细腻的脖颈,陈玉楼便会感慨一声“年轻真好”。
李长清为了配合,也会适时吟上几首,如“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之类的杂诗,惹来一阵阵异样和嗔怪的目光。
每当这时,陈玉楼总会放声大笑,声震云霄。
老陈头昨夜喝了一晚上的酒,今天早上起来却觉神清气爽,脚下飘飘,不但脸上皱纹蒸发了许多,头上还多了一抹灰色。
陈玉楼又不是傻子,当即就明白过来,对此只是无奈苦笑。
他一直认为“生老病死,皆为天数,非人力可逆”,之前也一直坚持不用宝相花瓣。
可生死间的大恐怖,自古谁又能勘破呢?
虽然老头不是出于的本意,但既然是李长清的一片好意,他也就释然了。
鹧鸪哨回来了,困扰他多年的诅咒也快要解除了,这一日子也是一天更比一天好了,能多活几天是几天吧...
陈玉楼如此想。
两人逛了一天,回到陈家大院,李长清取出了那具他们从陨玉祖胚中带出来的面具玉俑,交给了老头,摆脱他转交给相关部门,给这具古尸做一个全身ct检查,并想办法将其脸上的面具取下来。
陈玉楼自然不会拒绝,当晚就叫来潘永亮把玉俑拉走了。
陈玉楼服用宝相花瓣后精神头和干劲十足,只休息一天便又启程去外省参加个什么会议去了,李长清自此彻底闲了下来。
有一次,李长清想起鹧鸪哨的经历,忽然对ey杨的父辈有些好奇,便去找陈老头解惑。
陈老头告诉道人,鹧鸪哨当年战场杀敌,有一次身受重伤,是被一个来自美国的世界红十字会的年轻护士从土里刨出来,及时送去野战医院救了整整两天两夜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那女护士虽然来自美帝,却是个打小沐浴在红色光辉下的国际反***同盟的友人,大学毕业后不顾家人阻拦,毅然来到华夏,抵抗日本****的侵略。
她被鹧鸪哨在战场上的英姿吸引,对这个铁血的汉子一见钟情,在鹧鸪哨受伤昏迷期间,不分昼夜地待在他身边照顾,寸步不离。
鹧鸪哨醒来知道后,表面上不说,心里却也是格外地感动。
养伤期间,两人整日待在一起,日子一久,自然是迅速坠入了爱河。
彼时,陈玉楼正领着一帮弟兄在前线奋勇杀敌,等到战事暂时告一段落,他班师回到后方一看,两人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
于是在陈玉楼的提议下,两人便在军营里举办了一场简易的婚礼,算是正式结为夫妇。
后来全国解放后,为了给保住花灵的生命,鹧鸪哨的夫人便在陈玉楼的安排下,带着花灵和他们刚出生的女儿一起回了美国,并定居下来,留下鹧鸪哨一人,独身在华夏找寻破除诅咒的方法。
再后来,鹧鸪哨失踪,他远在美国的妻子得知消息后痛不欲生,没过几年就含恨病故,留下一个独女。
几年后,鹧鸪哨的独女在美国和一个叫杨玄威的华夏留学生相知相恋,并最终步入婚姻的殿堂,诞下了ey杨,并送回华夏交给了陈玉楼抚养。
“原来如此...”
李长清听完,心中有些感概,想了想,又问道:
“那杨玄威两口子现在何处?”
“他俩啊...”
陈玉楼叹了口气,缓缓道:
“把雪梨丢在陈某这就满世界乱跑,也不知在搞什么东西,前年除夕时来信说在埃及开罗赏雪,现在也不知又去了哪个国家...”
李长清眉头一皱,而后又缓缓舒展。
看了眼一脸无奈的陈玉楼,忽然一笑。
“陈兄,说了这么多鹧鸪哨兄弟的旧事,关于你的家事,贫道还一直没来得及询问。”
他调侃道:
“这许多年没见,不知你们陈家的香火落在了何处?贫道可一直没忘记,当年去常胜山做客,陈兄你可是金屋藏娇啊!”
“李兄,你啊,你...”
陈玉楼闻言一愣,而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