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头九十多了,身体情况每况愈下,再难像年轻时那般豪饮痛灌,但今日老友重聚,他心里实是激动不已,硬逼着自己将满满一杯烈酒灌入肺腑,然后涨红着脸剧烈咳嗽起来。推荐阅读//v.///
李长清见状,摇了摇头,随手将一片宝相花瓣弹入了陈玉楼的酒杯,笑着调侃道:
“岁月不饶人呐,当年纵横天下的陈总把头,已经垂垂老矣!”
陈玉楼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又硬生生将咳嗽憋回了胸腔里,横眉竖目,驳道:
“陈某虽老,却饭斗米,肉十斤,尚能披甲上马!”
“陈兄说的是,贫道敬你一杯!”
李长清举着酒杯笑呵呵地站了起来,又为老头斟满了酒,将满满的酒杯推到了他面前。
“咳...”
陈玉楼见他玩真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却不甘示弱,狠下心端起酒杯和李长清一碰,而后一口闷下。
咦?这回的酒水为何一点也不辣?甚至...还有丝丝的甘甜...
酒水刚一进肚,陈老头便察觉到了异常。
而且...
好凉啊!
陈玉楼回味一阵,心头有些疑惑,但他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自己喝多了产生的错觉。
他却没看见,身旁的李长清和鹧鸪哨对视一眼,唇角皆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
酒过三巡,天色已暗。
李长清又问起陈玉楼了另一桩事。
“陈兄,孙教授的近况如何?”
“老孙啊...”
陈玉楼看了他一眼,笑道:
“自从李兄你上次走后,那老小子便一直待在他的研究所里,很少外出。”
孙教授果然是个聪明人。
听了陈玉楼的话,李长清满意地点了点头。
鹧鸪哨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好奇地问道:
“陈兄,李兄,这孙教授是何人?”
“这孙教授,说起来还和你一些关系。”
“又和我有关?”
鹧鸪哨闻言一愣,旋即有些郁闷。
怎么什么人都与我有关系...
“准确的说,是和你的救命恩人,老羊皮兄弟有关。”
陈玉楼呵呵一笑,当即将孙学武和老羊皮兄弟的关系以及他的出身和早年经历通通讲了一遍。
鹧鸪哨听完,面露了然之色。
“你们可别小看这个孙学武。”
李长清笑道:
“这老小子可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陈玉楼见他聊起孙教授的话题,心里也有些兴趣,他自认为对这个老部下十分了解。
知道孙教授是个性子耿直阴沉之辈,平日行事言论随心所欲,丝毫不怕得罪人,加上有不少古怪的癖好,一直为同事所不喜。
如果不是背后有他这座大靠山,早就被人扳倒不知多少回了,绝对蹦跶不到现在。
“老孙只是看起来阴沉,其实不过是个一心扑在研究上的老学究,平生志向便是解开龙骨天书上的秘密,李兄你上次走之前留信跟我说,他正在寻找地仙村,恐怕也是为了此事罢。”
陈玉楼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李长清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地仙村?”
鹧鸪哨皱眉,思虑片刻,忽然开口道:
“两位所言,莫非是明末川地的地豪土绅封家的族长封师古所建的那一座?”
“哦?鹧鸪哨兄弟你知道?”
李长清有些惊讶。
历史上关于地仙村的记载甚为稀少,就连目前国内绝大部分明史专家都不承认有这座地下村落的存在,要不是看过鬼吹灯原著,他也不会知道。
却没想到,鹧鸪哨竟然听说过。
“我也只是略知一二。”
鹧鸪哨点了点头,抬起头,目露回忆之色。
“其实关于这地仙村的事情,我还是在民国时,一个在四川青城山做道士的朋友告诉我的。”
李长清和陈玉楼对视一眼,皆抱拳笑道:
“愿闻其详。”
“我的那个朋友,名为封思北。”
“哦,姓封?莫非是封家的后人?”
李长清挑了挑眉。
“正是。”
鹧鸪哨点了点头,随后将当年的一件旧事缓缓道出。
那是民国初年,鹧鸪哨刚出道的时候。
当时,他很快便仗着一身惊天动地的本事,在川湘一片的绿林道中打出了响亮的名号。
有一次,鹧鸪哨路过一座荒山,误打误撞从一伙强人手里就下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年轻人,年轻人醒后,对他感恩戴德,声称有仇家一直在追杀自己,恳求鹧鸪哨出手相助。
那时的鹧鸪哨正值年轻气盛之际,一腔热血无处洒,听对方讲完事情的原委后没怎么考虑便答应了,之后便放出消息引敌来犯,一人一刀,将年轻人追来的仇家尽数了断。
事后,年轻人对鹧鸪哨感恩不尽,便将自己的身世和家族的秘密都告诉了他,声称要以一桩大富贵报答恩公。
年轻人自称叫封思北,是川地明代大地主封家的后人,祖宗便是倒斗界赫赫有名的观山太保。
据封思北讲,他们封氏当年是川地极有名望的豪族,祖祖辈辈都居住在巫山棺材峡。那峡中地形险恶剥断,藏有无数的悬棺,封氏先人就曾经在棺材峡中盗取过许多天书异器,并借此发迹,习得了许多失传已久的巫术。
到了元末明初,传到封王礼这辈,封氏一族便自称为“棺山太保”,仗着精通“棺山指迷术”,在全国各地秘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