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擒吧!”
“朱某刚才没用全力,你们的兄弟还活着,只要你们当着在场江都府百姓的面,自愿伏法,承认自己散布谣言的罪名,朱某保你们不死!”
“呵呵...”
季天明身子一个踉跄,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坐倒在地。
嘴角露出几分讥诮。
顾陵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拔出了铁剑。
这时,有人认出了两人的身份,发出一阵惊呼:
“这两位是津南府季家的‘千机公子’季天明和应天府横江剑派的“开山剑”顾陵!”
“什么?!”
众人闻言大惊。
很快,躺在地上刘子阳的身份也被人扒出。
“大家快看,躺在血泊里那位不是近些年崛起的武林新秀‘分江掌’刘子阳吗!”
“听说他和津南王家的凤凰女两情相悦...”
围观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我听说,这个月底和朱大侠喜结连理的,正是这位小娘子...”
此言一出,便像点燃了导火索,人群登时如滚水般沸腾起来。
无数好事者交头接耳,不出片刻,便已脑补出一段狗血淋头的三角爱情故事。
朱仕洛听着四周愈演愈烈的议论之声,脸色逐渐阴沉,只觉事情有些超出掌控,心里渐渐升起一股烦躁。
正在他准备出手结束这场闹剧之时,天空忽然间风云变色。
泾水河畔,众人衣摆缓缓飘动,碧绿的河水微微皴皱。
起风了...
“快看,那是什么?!”
一声惊叫突兀地响起。
朱仕洛猛地抬头。
却见阴阳交分的天空,一个黑点割破昏晓。
踏日而来!
倏忽间,已至泾水上空。
朦胧的身影映入众人的眼帘。
“那是一个人...”
有人颤巍巍地叫道。
“咕咚...”
吞咽唾沫之声响起,江都府中瞬间安静下来。
方圆十里,针落可闻。
“来了...”
季天明仰头望着那道身影,咧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顾陵盯着天空中如仙的身影,愣在了当场。
朱仕洛抬头,望着那道御剑乘风而来,如日横天的身影,目光有一瞬间的呆滞。
下一秒,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破空。
锋利的真罡穿过他的胸膛,整个剑锋将他的身子如穿豆腐一般,整个戳入大地。
启元七年四月十九日,晨。
一柄最普通不过的铁剑从天而降。
将开脉多年、名震江都的白眉大侠朱仕洛穿膛破腑。
活活钉死在了泾水河畔。
...
几息后。
江都太守府。
位高权重的江都太守司马彰涕泗横流地跪在院中,嗑头如捣蒜。
腥红的鲜血顺着鹅卵石的缝隙流淌一地。
太守府的上空。
一袭白衣的道人踏剑而立,负手俯视着脚下哭号不休的太守,静静看着他的表演。
“神仙老爷,神仙老爷饶在下一条狗命!”
司马彰沙哑凄厉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府苑,汗水、血水、泪水混着泥土涂了满脸,披头散发,犹如猪狗一般。
其身后,跪着一众家眷,皆面色惨白。
“神仙老爷,在下愿献出全部家当...对了,对了,这官位,这太守官位,在下也愿献出!只要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让在下做什么都行啊...”
司马彰扯着嗓子大喊着,一股恶臭从他崭新的官服下流出。
李长清却一言不发。
“你...你这贼子!你不能杀我!”
司马彰忽然语调一改,色厉内荏地大吼:
“本官乃当朝右相嫡子,江都府太守,你若是杀了我,司马氏定会叫...”
剑光闪过,鲜血迸溅!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下一刻,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从脖子上滑落。
在地上滚了两圈,落在了草垛之中。
“聒噪。”
淡漠的声音从上空飘来。
...
江都府的一处小巷中。
顾陵包扎完伤口,对身旁的季天明苦笑道:
“季兄,某总算知道为何你一直有恃无恐了...”
他想起刚才的惊天的一幕,激荡的心绪到现在也久久不能平复。
“某之前还以为道长是某位隐世不出的宗师...没想到,道长竟然是...”
“嘘...”
季天明虚弱地靠着墙,咳嗽了几声,笑道:
“小心隔墙有耳...”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个檀木小盒打开,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捏出两枚晶莹剔透的薄片。
一片放入自己嘴里,一片给还在昏迷的刘子阳服下。
“这是...道长的灵药!”
顾陵惊道。
服下花瓣,季天明脸色逐渐红润,点了点头道:
“这是我用一些东西和道长换来的,只有三片,咱们兄弟三人一人一片,有了它,关键时刻能保住性命!”
说完,将木盒递了过去。
“这是你的。”
...
有道是,西北起黑云,骤雨入千户。
很快。
白眉大侠朱仕洛和江都太守司马彰的死讯便如一股风暴,迅速刮遍了大江南北。
与此同时,随着朱仕洛的死,偌大的同济镖局树倒猢狲散。
朱仕洛和江都太守司马彰这些年私下里做的见不得光的勾当,也终于纸包不住火,随着镖局的崩塌被知情人士爆料了出来。
顿时在民间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