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长清正踢着拖鞋在院子里喂鹦鹉。
胡老头一早便出门了。
正喂着,突然听到身后门响。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鹦鹉铜板扇着翅膀,在笼子里上下跳动。
“道长!”
这时,李醉恭敬的声音传入耳中。
李长清回头,见这小子面带喜色地立在身后。
穿着一身肥袍,戴着顶女式洋帽,一如陕西古田县初见时的打扮。
“李小子,什么风把你吹了来?”
他微微一笑,边逗鹦鹉边道:
“莫不是云南那边来消息了?”
“嘿嘿,正是!”
李醉咧嘴。
“说说。”
“得嘞!”
李醉嘿嘿一笑。
当即把献王墓的近况和考古队的发现,详尽叙述了一遍。
...
原来,就在他们离开当天的下午,队伍在胡八一三人的带领下从水道穿过遮龙山,进入了虫谷。
当时虫谷里的洪水早已退去,可以称得上是遍地狼藉,无数树木被水浪冲折,建在山口处的山神庙也被冲塌了,神像碎成了七八块。
考古队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进入水龙晕里的献王墓,而是在虫谷两峰附近勘探。
在胡八一《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的协助下,共在虫谷边缘发现了二十七处殉葬坑。
不过里面殉葬的器物和尸骨都被洪水冲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光秃秃的土坑。
后来,一个战士在巡逻时不经意间从一堆乱草里发现了一只浑身幽蓝的三足蟾蜍。
考古队的领队陈教授见后大惊,判断出这是由一种天外陨铁锻造而成,有镇压风水地脉之效,绝不可能仅有一只,于是立即吩咐众人寻找。
几百人在虫谷左近找了整整一天一夜,果然又找到了七个一模一样的三足蟾蜍。
陈教授令人用特殊装置将八只蟾蜍封了,连夜送出了遮龙山。
听到这,李长清眉头一挑,低头若有所思。
“继续。”
李醉清了清嗓子。
“后来...”
后来,众人又在山神庙坍塌的后殿里发现了九只巨大的蟾蜍石像,由于山神庙的后殿嵌在山中,被藤萝阻挡,并未受到太大的水浪,保存得还算完整。
胡八一猜测若将这九只蟾蜍石像的蟾口按特殊形势开合,便会开启通往水龙晕的洞口,只是虫谷被洪水冲刷之后,风水形式也被破坏一空,根本无从下手。
就在这时,有人在山神庙歪倒的红石葫芦后面,发现了异常。
众人扫开泥土一看,竟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当即大喜过望。
陈教授却敏锐地发现,此处洞口的石门上有一个光滑如镜的口子,看起来,竟像是被人从里面切开的!
便问潘永亮,后者却说不清楚,于是只能不了了之。
从洞口下去,这里面受到洪水的侵袭较少,两边的殉葬白骨保存完整,只是坑底有不少积水。
陈教授亲自下去察看一番,发现光一个殉葬坑里半埋的完整象骨便有五十二具,更有许多古滇国的瓷器陶器,具有很大的研究价值。
便派了一个班的战士守在此地。
再往前走,顺着甬道下去,便到了葫芦洞后洞,这里的水位比李长清离开时涨了不少,战士用军用探灯一照,只见水面上飘着成百上千大蛤蟆的尸体。
看模样死了有段时间,尸体已经囊肿发胀,臭气熏天。
乘军用充气艇过了后洞,在通往前洞的连接口旁,发现了一座石祭台,按陈教授所说,这座石台很可能是遮龙山里的古民祭祀山神用的。
这葫芦洞,年岁可比献王墓大得多,很可能是一处远古时代的遗迹。
来到前洞,这里的水面很干净。
整个前洞竟空无一物,两侧的岩壁上只有几道巨大的裂痕,很是诡异。
陈教授几番搜寻无果,只能放弃。
出了葫芦洞,众人都被眼前这溪瀑交纵,万流汇涌的壮观景象惊呆了,迟迟不能回神。
只是由于遮龙山的地气已经散尽,他们并没有看见传说中的仙景水龙晕,这也让考古队纷纷扼腕顿足,叹息不已。
“凌云宫里的壁画还在吗?”
李长清问他。
李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道:
“八块巨大的壁画墙虽然完好,但其上的壁画有很大一部分已经被水汽浸泡地发浮,无法辨认了,以现在的技术很难修复。”
“不过,凌云宫里的各种青铜器皿都被很好的保留了下来,特别是后殿的那尊巨大铜鼎,陈教授看了,兴奋地差点从地上蹦起来!”
“道长,我国最大的青铜器后母戊鼎,也不过1.3米高,凌云宫里那只六足麟纹鼎足有两人高!若是曝光出去,绝对会引发海内外各界的震惊!”
李醉说得口沫横飞,显得很是激动。
李长清也满意点头。
唯一可惜的便是那八个壁画墙,其上的壁画几乎涵盖了整个古滇国所有领域,文化价值无法估量!
他当时已经尽力保护,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如愿保住,未免有些可惜。
不过,有前殿那些铜像龙椅,再加上后殿的巨鼎,收获也算不小。
众人封存好凌云宫中的文物,因为漏斗环壁上的古栈道已被暴雨冲散,只能靠锁套,穿上潜水设备下到潭底。
惊讶地发现水眼里的墓道竟然已被不知什么东西腐蚀殆尽,只剩下了三五成群的石砖。
顺着墓道遗留下的痕迹进入主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