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罗老歪一人在风中凌乱,愣在原地,满脸迷茫。
......
五人连夜回到了老熊岭义庄,胡乱垫了肚子,来不及休息,手忙脚乱地收拾出一间厢房。
从前堂搬来一张八仙桌和几把椅子,大剌剌坐了,点上煤油灯,密谋起如何盗取瓶山深涧中的大墓来。
陈玉楼率先开口,说现在已经确定了瓶山元墓就在深涧下,那事情就简单不少,只需解决拦在路上的毒虫,便可直捣地宫。
李长清咂咂嘴,知道事情远没这么简单。
原著中那元将主墓室可不在涧下!
他虽然想不起来具体的位置,但依稀记得那墓室最后是随着山塌才被暴露出来,卸岭和罗老歪的部队也是因之损失惨重。
他虽有心说出来,但苦于没有证据,恐不能服众。
毕竟他只是个会一点武功的道士,哪里懂得倒斗?
况且,他既来到这鬼吹灯的诡裔世界,完成任务之余,也想见识一番书中描绘的壮阔离奇的地下宫府,否则未免太过遗憾。
等到花玛拐带着山精地宝回来,李长清便可借助药力,迅速恢复到巅峰。
有他在,这一次的瓶山盗宝想必会比原著里轻松许多,不会出现太重的伤亡。
他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信心的。
只要有剑在手,真气充足,毫不夸张的说,就瓶山中那条原著里凶悍难当的六翅蜈蚣,随随便便就能捉回来泡酒。
先天之威,恐怖如斯!
......
“陈总把头,现在回来了,把你心里面的高招妙计说出来,叫兄弟们开开眼吧?”
罗老歪端起杯中的茶漱了漱口,冲陈玉楼讨好一笑,露出一排森白的大牙。
此言一出,四下一静。
红姑娘和哑巴昆仑摩勒虽然没说话,但也望向了首领,期待陈玉楼讲出什么金口妙言。
陈玉楼见众人一脸期待,微微挺直了腰板,抿了口清茶,清了清嗓子,道:
“之前我在山巅上,用‘闻’字诀寻到了地宫所在,只可惜被毒瘴所阻不能直入,那深涧少说也得裂开两三百年了,其中不知积攒了多少邪祟毒虫,我辈豪雄虽是不惧,也不能白白送死,非要头铁的与其正面交锋!”
说着,他放下了茶碗。
“因此,要盗瓶山古墓,就必须另辟蹊径,设法绕过深涧,直捣古墓地宫!”
“好在那元墓极大,几乎挖空了整座瓶山,山腹中至少有三五处城郭般的空间,并且相互有甬道贯通连接,下次再去,想找到墓门应不是问题!”
“只要人手炸药足够,就一定能扒出藏在地下的墓门,从正面破入元墓!”
李长清闻言眉头一皱,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妙啊,陈总把头,果然是高招!”
罗老歪听完陈玉楼的一席话,只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脸上蜈蚣般的疤痕都舒展开来,不由竖起大拇指对陈玉楼赞道: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罗帅别急,陈某还未讲完。”
陈玉楼呵呵一笑,伸手打断了他的马屁,继续道:
“不过,只此一招还太过简单直接,风险太大。”
“我观那瓶山山体与地面夹角之处,有一水潭,按陈某的想法,或可再派另一拨人从此处打洞,另外寻找进入古墓的入口!”
“好好好!还是陈总把头想得周到!”
罗老歪眼睛亮的吓人,很快啊,啪地一拍桌子,大笑道:
“如此一来,咱们兵分两路,一队人马携火药土炮从山上炸开墓门正面进去,另一队人马从山下水潭打洞进去!”
“两队人马互相配合,互为犄角,前头后庭两开花,何愁不能搬空元墓地宫里如山的宝货!”
“陈某就是这个意思。”
陈玉楼儒雅随和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后沉吟一会,道:
“不过,从山下寻找墓道用火药太过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山崩,只能借助器械小心翼翼地挖掘,而我卸岭盗众代代相传的都是重器,用来做这些细活未免有些大材小用,因此,依陈某看来,此事还需等搬山道人相助!”
“何况,我与搬山道人的魁首早有约定在先,要一齐盗发瓶山元墓,若是我等只顾自己动手,等搬山来时已将地宫搬空,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啊这...”
罗老歪打心眼里不想让搬山道人这般沽名钓誉之徒,对他的发财大计横插一手,面色一下子阴沉下去。
按道上的规矩,不管他们寻药还是寻珠,多少也要分给他们一些明器,意思意思。
想他罗大帅手下足有几万人枪,那是何等威风!
以这等的实力,要挖开一座古墓,竟需要苦等几个名不见经传的道人相助?
这万一传扬出去,让他屠人阎王罗司令的脸往哪搁?
罗老歪心中打起了如意算盘。
他知道此番不带那伙土道人是不行了,想了想,对陈玉楼道:
“陈总把头,常言道,好事怕耽搁,咱们兄弟如今既然已经探明了古墓的大概,合该趁早动手,以防有变!”
“谁知道那股搬山道人什么时候能到,等他们来了,黄花菜都凉了!”
“咱们堂堂卸岭魁首加上军队司令,手下弟兄无数,难道还要对一座小小的坟茔畏手畏脚吗?”
罗老歪冷笑道:
“哼,依我老罗看,不如等队伍一到就动手,提前解决了这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