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凌厉的眼神扫了克洛克达尔一眼,略显浑浊的双眼看不清任何悲喜。
不过在这片战场上的人都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快要气炸了,那团名为愤怒的火焰在他胸膛中流转,流转,膨胀,膨胀,他恨不得将西斯活生生的撕成两半。
数不清的海军汇集在两边,把紧紧的围在里面,在没有一个重量级人物挑头之前,他们不敢动,只敢拿视线在他的伤口上四处打量。
西斯的听觉很好,他甚至能够听到海军们身上冷汗滑过的声音。
不过他也一样,面对白胡子这种男人,有谁能够不面露警惕,精神惶惶呢?
右手指尖划动,两根黑色的细线从手指处激射出去,在人群中左右旋转,瞬间就缠住了一把长刀的刀柄。
哐当!
长刀入手,西斯心中的底气稍微足了一点儿。
“白胡子,我说了,老子不需要你的帮助,那个家伙的命,老子会自己拿。”
克洛克达尔紧盯着白胡子,鲜血从额前滑落,一直没入到衣领之中,他感觉自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们早就是不死不休的生死仇敌了,现在来装好人,呵呵,给谁看呀?
真当他克洛克达尔也会像火拳艾斯等人一样孱伏在他的脚下,对他摇尾乞怜吗?
一手扶着腰,就算身受重伤,克洛克达尔也显得很强硬。
“嘁。”
白胡子不屑的闷哼一声,别过了头。
“鳄鱼?还真是个不讨喜的小鬼。”
“喂,白胡子,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救我?”克洛克达尔继续咆哮道。
白胡子的眼神冷冷的打在他的身上。
“我并不是喜欢你,鳄鱼小鬼,我救你只是因为你在帮忙救我儿子罢了,我白胡子有仇必报,有恩必偿,我是不会让你轻易死在这里的。”
“呵。”
不远处,西斯冷笑一声。
“那么比斯塔呢?比斯塔不是已经死在这里了吗?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来了,那就得付出代价。”
右手握紧了长刀,声音幽幽,黑色的火焰铺满了四周。
抬起头,这刀,果然还是自己的好用。
“你这个该死的小鬼,给我拿命来。”
白胡子转过身,暴吼一声,浑身的压力都向着西斯碾压而来,两手握着大薙刀,一刀就向着西斯劈去。
“你们以为靠着这几下就能要了我的命吗?老子可是白胡子!”
咔嚓!
一刀落下,大地都在颤抖,萨卡斯基突然出现,抬起右脚,他再次挡在了西斯身前。
轰!
爆炸席卷大地,萨卡斯基抬起了头,脸上同样鲜血淋漓,毫无表情。
“老怪物,你的对手是我。”
哒哒哒!
四周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伴随着爆炸,甚平,还活着的附属海贼团的团长,除去战斗中的队长,其他番队的队长一齐站在了白胡子身后。
两方对峙,气氛越发焦灼。
“岩浆小鬼,我很清楚我的死将意味着什么,所以说,无法看到儿子们看到光明的未来…呼…呼,我是不会死的,咳,算了,你们是不会懂的。”
白胡子的话越发无力,但是没有一个人不敢不正视面前这个看似虚弱的老人。
“呵,什么嘛,不懂?”
西斯的声音突然在萨卡斯基身后响了起来,那是一种充满轻蔑的声音。
“什么儿子啊,父亲啊,搞得我们海军都没有心,没有父母,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我们这里哪一位不是爹生娘养,然后被父母的叮嘱中被送上战场的?”
他低头轻笑一声,拍了下脑袋。
“哦,差点儿忘了,我是个孤儿。”
他的笑容只停留了一瞬,下一秒就变得无比阴沉,两眼如同刻刀一般死死的盯在白胡子身上。
“你以为我们想上战场吗?你以为我们就愿意将自己的性命留在这片存在于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吗?为什么?还不是你们逼的,这孽,是你们海贼作出来的,你们得还。”
“每年惨遭屠杀的平民百姓这么多,动不动就屠城,屠村,口里喊着冒险,手底下行的却是鸡鸣狗盗之事。”
“你说我们该去恨谁呀?恨某些高高在上的蛀虫,当然,我们当然得恨他们,而且还得恨的牙痒痒,但我们更应该恨谁呀?不正是你们,不正是海贼吗?”
“你自然可以说白胡子海贼团干净无比,不奢华,不享受,所得的财宝都用去接济了穷人,但你手下可是有十六个番队,四十三个附属海贼团,几万个儿子,你敢保证你的儿子们和你一样?”
“嘁,你看看吧,围在你周围的那些人,哪个手中不是沾满了鲜血,哪个手中不是命债累累?”
“无数人仰慕着你,以你为志向出海,他们造下的孽,是不是也有你一份?”
“所以说,别在我们面前讲一些华而不实的大话了,究其本源,我们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可怜虫,你有你的立场,我们也有我们发誓要守护的存在,战场上,别谈什么懂不懂,别把我们贬低的一无是处,我们懂的,你同样也不懂。”
西斯的脸扭曲着,同样盯着白胡子大吼。
刹那间,白胡子愣了愣,嘴角勾了起来,两眼望着西斯。
“看样子你已经做好了觉悟,小鬼,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手底下见真章,让我好好看看你们海军的气量。”
他爆炸般的声音席卷整个马林梵多,气的行刑台上的佛之战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