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窗外的寒风还是那样吹的紧,鹅毛大小的雪花洋洋洒洒而下。
每一段传奇的背后都有一段并不传奇的开始,西斯的耳边响起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内陆可是坐不上船的,要想赶上那艘开往北极的船,西斯还得先行前往位于马加丹州的港口,他会在那里和其他人接头。
马加丹州地处偏远,位于俄罗斯的东北部,不是什么发达州府,道路难走,人口不过二十万,可以说是货真价实的地广人稀,州境内更是没有铁路。
沿海地区夏季可以依靠北海航线运输,但像他们这种从内陆过来的,就只有航运和汽车两条路可走。
最近暴风雪封锁了航线,那西斯理所当然的走上了陆路,他将沿着科雷马公路,一路前往马加丹。
科雷马公路,全长2032公里,连接着冰城雅库茨克与马加丹,是一条世界闻名的幽灵之路。
1932年始建,1953年落成,这条穿过世界最寒冷地区的荒路使用了大量的古格拉犯人修建,冻死累死的犯人达十万计,就算是现在都一直有传说能在上面看到幽灵。
对于这一点,西斯向来是嗤之以鼻的,身为一个养鬼专业户加唯物主义者。
幽灵?
他太了解了,青天白日的,在大马路上想撞鬼,问过他身边坐着的伊丽莎白了吗?
这可是从十六世纪一直存在到现在的装嫩老鬼,见得多了,毛毛雨啦,你看她愿不愿意在暴风雪中四处走。
嘶!
西斯吸了口冷气,只感觉腹间软肉被人掐了一把。
“贸然揣测一位淑女的年龄,这可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伊丽莎白横了西斯一眼,这是一个小脸精致,有着红色双瞳的美丽女子,时光没能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还是十五岁时的模样。
一袭红白相间的礼服裹在她纤细的身躯上,让她尽显风情的同时又不失优雅,胸前的领子上绣着一朵赤红色的蔷薇,和她的前胸相称,都是差不多的大小,惹人犯罪。
她的手指加大了几分力量,咬着牙,十几年的共同生活让她对西斯了如指掌,不需要言语间的交流,他们往往只需要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就足以知道对方的想法。
“我才十五岁,还在成长期,会长大的。”
西斯别过头,沉默不语。
他不想在刺激这个敏感的女人…女鬼了,在男人面前,女人永远都是群不讲理的生物,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当然,女鬼也一样。
自她十五岁那年过世起,这都过去多少个十五年了,你看它还能再长吗?
人死如灯灭呀,姐姐,人活着还能喝武藏野,人死了喝啥?金克拉吗?
“我不管,反正总会长的,一定会长的,就算今天不长,明天也会长的,那个什么?对,武藏野,从明天起,我要喝武藏野。”
西斯一手扶着额头,一脸的无奈。
“伊丽莎白,我亲爱的伊丽莎白,我们换个话题怎么样?”
“换?换什么?比如说你压床底的写真集?”
伊丽莎白眯起了眼,把脸贴了过来,微光中,有些透明,她最讨厌别人不认真听她说话了,这个人尤其是西斯。
明明都有她了,竟然还成天想着别的鬼,妹妹可忍,姐姐也不可忍。
“咳咳,青春修炼手册,男孩儿成为男人的必备阶梯。”西斯的脸上有些尴尬,手指突然指向窗外,“喂,伊丽莎白,你看那是什么?”
西斯粗暴的转移话题,虽然很糙,但是百试不爽,每次都能吸引住伊丽莎白的注意力。
伊丽莎白偷偷白了他一眼,西斯?还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
这招早就对她没用了,刚刚从红宝石中醒来时候难免会对外界产生好奇,但日子久了,发觉外界也不过如此。
世界在变,生活方式在变,人一成不变。
掠夺,战争,厮杀,尔虞我诈,自相残杀,几百年过去了,人类一点儿都没变,披上了一张名为文明的外衣,内里依旧野蛮。
窗外道路崎岖,白雪皑皑,浓密的针叶林一眼望不到尽头,和家里一样,永远都无法带来新鲜感。
她愿意转头,愿意看,只因为指的那个人是西斯而已,一个人愿意指,一个人愿意看,简简单单。
“北境的雪,还真美啊,和老家那边不一样呢!”
西斯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出这样一声感叹,寒风飕飕,冷入心脾。
至于伊丽莎白,她扭头斜了西斯一眼,点了点头,她已经死了,自然感受不到车外愈渐下降的温度,但她毫不在意让自己看起来更柔弱一点儿,身体与西斯靠的很近,顿时,西斯更冷了。
……
浓雾渐起,汽车越行越慢,这是一辆老式uaz尤兹,车里全是冰冷的铁家伙,包括驾驶台都是铁皮的。
雪境上的老毛子,贯彻着从二战一直延续至今的暴力美学,和t34一样,这辆从乌里扬诺夫斯克州出厂的“老爷车”级越野车无比的结实。
发动机和地板上全包裹着被子,轮胎上更是带着许多小钉子,这名司机是个雪域上的老手。
四周树影绰绰,每一根雪松底下都暗藏着亡魂。
呜!
不知是不是错觉,西斯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悠长的号角声,像是有人正在狩猎。
云团翻涌,前方的道路忽然变得模糊起来,像是有神灵将其从中截断。
嘟…嘎!
如同钢铁巨怪般的老式uaz尤兹飞速的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