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茶指尖轻扣着桌面,嗓音微冷:“难道不是?嬷嬷下的毒可是真烈,本公主差点就没挺过来。若非命大,还能有别的解释?”
事实上,那毒烈得原主直接去世。
好在她见的人少,这次没什么人发现异常。
至于每日贴身侍奉的萧嬷嬷,说不定,每日都心惊胆颤惊愕于她死而复生的事,哪有空寻思她性情大变的原因。
萧嬷嬷发丝已经凌乱,碎发贴在她额头的磕破之处,血肉与黑发黏腻在一起,看着略显瘆人。
“公主,您这话老奴可就听不懂了啊!”
桑茶是懒得多费唇舌的人,眉头微微蹙起,不耐烦道:“有什么听不懂的?自己下的毒现在又不敢认了?”
不认,她有的是方法让她认。
感觉现在是在浪费时间。
萧嬷嬷激动得胸口起伏不止,好似受了莫大的冤屈,跪着朝她靠近。
“老奴从未对您下毒啊!您莫要冤枉老奴!”
桑茶指尖一顿,蹙眉:“你什么意思?”
毒不是她下的?
那还会是谁?
萧嬷嬷:“老奴确实接到命令需要在您出嫁之日毒害于您,可是,老奴并未这样做啊!”
桑茶冷笑一声:“萧嬷嬷莫是年龄大了,自己做过的事情也记不清了。”
萧嬷嬷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公主,您要相信老奴,老奴真的从未给您下毒,那毒药至今还在老奴房里从未动过啊!”
见她神情不似作假,桑茶略微有些烦躁。
如果真的不是她下的毒,那么,凶手又会是谁?
还有,给她传纸条的那人,有什么目的又是什么身份。
真是烦人。
揉了揉眉心,桑茶眼中尽是不耐:“好,那本公主问你,那日,除了你碰过那杯茶,还有谁碰过?”
“这……”萧嬷嬷迟疑了,“那日老奴一直陪在您身侧,来往闲杂宫女太监的不少,谁都有可能碰过那杯茶……”
桑茶更烦了。
她总不能把那日的宫人们全部抓起来审问吧?
又是一个毫无进展的麻烦。
萧嬷嬷试着问:“公主为何这么问?莫非,您那日饮下的茶仍是有问题的?”
桑茶觑了她一眼,没答话。
这种时候,她也并不完全相信萧嬷嬷就是无辜的。
万一她只是演技精湛骗人的呢?
宫廷心计,谁敢全身心地信任一个人。
萧嬷嬷见她神情,也很识趣地没再多问,静静等候自己的裁决。
桑茶抿了抿唇,“既然如此,萧嬷嬷,你究竟是谁的人?”
萧嬷嬷一愣,迟疑道:“这……老奴……”
桑茶淡淡的:“皇后?”
萧嬷嬷颤了一下。
还真给她猜对了。
“您从何得知?”
桑茶丝毫没有诈人的心虚,平淡道:“随便猜的。”
其实很好想。
皇帝想让她做细作,那么就不可能短时间内对她下手。
而她嫁过来一大早,皇后便迫不及待地传她入宫,极有可能就是确定她死了没有。
偏生的那日萧嬷嬷看上去极为紧张,不知道一直安抚的是她,还是她自己。
至于其他人,与原主没什么交情,犯不着担一个谋害公主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