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将要出门的脚步一顿。
背对着他们,她的脸埋在阴影里面,没什么表情,那股温柔也淡化了,甚至开始变得阴暗,仿佛承载了人性所有的丑陋。
待她慢慢地转过来,也仅仅只能做到无情空洞了。
“九爷想聊什么呢?”
南鸢语气开始平和下来,仿若如释重负。
或许,有些事,一直在提心吊胆被人发现,又渴望早点被人发现以求解脱。
扶茶下妆面的速度慢下来,还挺好奇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用手肘碰了他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盛宥靠在扶茶身边,朝她咧嘴一笑,悠悠道:“当然是凭我智慧的大脑推测出来的。”
扶茶:“……”
丢人。
南鸢却笑了一下。
……真羡慕啊。
扶茶知晓今天怕是没那么快完了,给二人指了凳子坐下,慢慢聊吧。
“南鸢小姐,我对你产生怀疑时,刚好去调查了你曾经的事,在得知你就是我那表亲的女儿之后,就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将东西给阿茶?”
盛宥见扶茶下完妆了,有些手痒地想帮她脱戏服,眼神止不住地往她身上瞄……
扶茶竟然看懂了他的想法。
差点没拿那分量挺重的头面砸过去。
南鸢道:“当初我将那珍珠发卡送给扶茶小姐也是迫不得已,当时,我怀疑已经有人查到我身上来了,万般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她带着一个孩子,若是被查到东西在她这儿,那她和墨儿肯定会有危险。
只有将东西送出去才是安全的。
所以她将目标锁定了扶茶。
“扶茶小姐,对不起,我险些害了你。”
在明面上,她一直缺少一个道歉。
南鸢知道被盛九爷盯上是什么下场,当初在扶茶被盛宥带走之时,她整晚都在后怕。
第二日才迫不及待地去了扶茶的家,看见人没事,她也就松了口气,并送扶茶一个自己夜晚绣的荷包,也是在道歉。
见扶茶收下了,她才真的放下心。
南鸢不想害人,可她没办法。
她希望墨儿能平安长大。
扶茶依旧挺淡漠的:“都过去了。”
其实那时候,若非没有遇见墨儿,她也不会那么容易放下嫌隙。
但那孩子的天赋她瞧在眼里,不至于说动收徒的念想,也不想这个根正苗红的孩子遭受那些。
盛宥脑回路较为清奇,琢磨着说:“其实……说到底,南鸢小姐应该是我们的媒人才是。”
口出妄言的下场,就是扶茶往他脑袋上砸了个玉扳指。
盛宥接住,定睛一看,笑了:“阿茶,这不是我最先送你的那个么?”
确实是,只不过被扶茶放在这里蒙了好久的灰。
扶茶哼道:“盛九爷出手向来大方,轮到我,就只有一个玉扳指和偷来的野花。”
“怎么会?”盛宥抬手就想去抱她,但被她躲开了,很是委屈,“我不是都将自己送给阿茶了?”
扶茶睨他一眼。
“你值钱吗?”
盛宥不乐意了,“我自然比那些俗物值钱得多,阿茶只要愿意嫁我,无论是我还是那是俗物,都是阿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