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君就知晓谢一鸣会这么说。
轻声言道:“顾雍已经复活了,就在双龙山深处,人皇陛下也知晓了此事,故而恒昌宗疆域之内的财政赋税,人皇愿意同我二八分,我八,国库二。”
“除此之外,顾雍还有一位道侣,乃灵族公主殿下,亦是在无极境界。”
“外加我的应龙,三位顶尖的无极高手矗立,应该是可以狂妄一二的。”
听闻这些,谢一鸣心中震颤不已,也不在揉捏自己的山核桃,默默举起茶杯喝了一口,味道很苦,他的心跳有些快。
“我怎知你是在骗我,还是确有此事?”谢一鸣惊疑不定道。
顾雍一旦重现世间,整个人族就得炸锅了,南方诸多世家,必会心头蒙尘,甚至某些老家伙会做出匪夷所思之事。
这口气,怎么着都不顺畅。
宇文君含蓄道:“上次送你半月酒,便是最好的证据。”
谢一鸣的心沉到了瑞源江底,所有的爱与恨,背后都是有缘由的,顾雍若没有复活,宇文君绝不会赠给他半月酒,还是玉流坛盛装的半月酒。
深深的叹息道:“公子好手段,回过头来,才发现我一直被你牵着鼻子走,伯牙郡那座恒昌书院,已让我心力交瘁,如今又来了这么一出,我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权谋之术,公子在我之上。”
宇文君言道:“大势如此,我不过顺水推舟,喜欢与你共事,亦是因为你乃正人君子,是一位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南方领袖。”
“当然,你之所以会妥协,是因为我的实力,绝非是我人格出众。”
谢一鸣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这会儿真的很想喝酒,事是一个正经事情,对人族有利的事情,可这口气实在是不顺畅,无论如何都捋不顺。
宇文君道:“明日我将返回皇都,找两位丞相交代一些事宜,不过还有一事,需得叔叔操心一二。”
谢一鸣黑着脸说道:“还有何事?”
宇文君道:“战神宗出了一个古青皓,往后将会执修行界牛耳,若可制衡,则倾力为之,我若猜测不假,那位多难道人和国师李洪山应当是同出一脉的关系。”
“他们掌握青云令究竟意欲何为,尚未可知,不过据我估计,也是为了给星罗招揽足够的刺客与谍子。”
“必要时,会让修行中人在战场上开路,如今人族内政稳定如山,我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内斗的借口。”
“当然,也得让多难道人得手一二,修行事归修行事,天下事归天下事,尽量划清界限。”
“长远来看,二者合二为一,不是一件好事,总得留下一部分可让权贵低头的种子。”
“多难道人有些手段,你需得谨慎对待。”
对于此事,谢一鸣倒是不冒火,宇文君哪怕不说,他也会对此事上心,只是没想到宇文君的推测这般直接有力。
恒昌宗介于庙堂与修行界之间,不方便处理此事。
谢一鸣这位南方领袖身居高位,实则并无官身加持,是处理此事的不二人选。
“知道了,愚弄赤子之心,是绝不允许的。”谢一鸣笃定道。
宇文君会心一笑,手法柔和的给谢一鸣添了一杯茶,莫名问道:“被我牵着鼻子走,会不会很不爽?”
谢一鸣听到这话,心头更加沉重,苦涩一笑道:“你都有三位无极高手助阵了,我能如何?为之奈何!”
“可我很好奇,你究竟想做什么,龙族又想做什么?”
宇文君神色从容,淡然道:“该你知晓的时候,自然会知晓,我一直都在追寻一个答案,但我也不知那个答案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谢一鸣无奈道:“就听你卖个关子吧。”
喝完茶水后,宇文君便横渡虚空离开了。
这一次谢一鸣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大黄庭后期,就可横渡虚空?”
他有些难以置信,可这就是现实。
心里再度压抑了起来,这年轻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年轻人。
回到恒昌宗后,宇文君没有去找武宓,也没有和郭盛和等人商量事宜,而是极其随意的躺在了卧榻之上,不多久后便睡着了。
长期推演计算,令他心神有些疲惫,是得要补补觉了。
入夜以后,若非武宓叫醒了这位八顾之首,估摸着就一睡到天亮了。
随即带着武宓,叫上独孤俪,前往那座庭院里去吃晚饭,老两口的蒸的肉包子谈不上品高味正,但很有人情味,宇文君已深深记住了这种味道。
夜间吃饭闲聊,说一些日常琐事,景父更是多次请教弓马一事,宇文君耐心口头叙述指点迷津,不厌其烦。
景母性情温和,和两个姑娘家无话不说,女人坐在一起,总会有许多话要说,氛围很是热闹……
翌日清晨。
早饭喝了些小米粥和昨夜剩下的肉包子,随后宇文君便带着武宓和独孤俪离开了。
皇都,白鹿书院。
再次回到这里,独孤俪感到很神奇,大黄庭境界可随意横渡虚空,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宇文君说道:“你们两个暂且在这里居住,中午还是吃饺子,晚饭还是八珍宴席,我先去丞相家中拜访。”
独孤俪嗯了一声,她已知晓不久后又要前往妖域,心中有些兴奋,眼下恒昌宗局势稳定,还真没有需要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