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用的。
这一回,一共有九个孩子,九对家长,只有刘成想通了,与叶望一起反对,还有一个叫郭长平的,有些犹豫不决,但是根本就没有用,根本就挡不住他们。
因为,这就是他们一直以来解决问题的方式。
有道是“艺高人胆大”,没有办法了就动手,就玩儿命,这就是他们一辈子习惯了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最后叶望没有办法,直接说出了卫时磊的承诺,他说他答应了留叶追云一命……
本来以为连不能说的都说出来了,大家起码会慎重考虑一下的,没想到,当时就有人反问:“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他说留叶追云一命,那其它人呢?”
叶望道:“追云是主谋,他都能逃得一命,其它人自然罪责更轻。”
“这话是那狗官说的?”
叶望语塞。
那人看着他,冷笑一声:“我总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投效了狗官吧!?故意闹腾出这些事儿来,拿咱们这些人的命,当你的投名状!!”
叶望道:“我不是!!我……”
大家都看着他,等他说,他却张口结舌,没法解释了。
叶望与卫时磊的交谈,本来就含而不露,叶望所忧者,是整个江湖,但这话此时说出来,根本不会有人信,他是真的没有办法解释。
下一刻,他就被人打昏了。
连刘成也没有阻止。因为连他也有些怀疑了。
每个家长看自家的孩子,从来都是有滤镜的,他们觉得自家孩子聪明懂事知进退,从来不觉得他们能这么无脑,这么无法无天,如今终于找着了原因……原来是叶家!是叶追云刻意蛊惑!!
叶望在江湖上混了一辈子,如今却要对着老兄弟们下手,何其可恶!!
夜深人静之时,有人一声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县衙东面一处民居,忽然腾起了火头,黑暗之中,数人惊叫,然后纷纷吆喝着救火。
前朝有专司消防的军巡铺,全都是救火兵,但在本朝,事务荒疏,救火兵全都由衙役兼任。
要是平时他们也就看个热闹,但如今卫时磊在,从上到下都十分积极,不一会儿,就有衙役抬着大桶过去救火。
早有人把水泼了上去,然后腾起了一片火头,有人大声惊叫:“有油!不能用水灭!”
“是有人刻意纵火!!得用土压!”
黑暗之中,有人冷笑了一声,把面罩拉了上来,打了一声呼哨。
瞬间,数道人影轻轻扑下,有人一刀下去,哗啦一声,就斩断了官牢的大锁,一行人迅速冲入。
一冲进去,才发现官牢之中灯火通明,有人朗声道:“此乃县衙大牢,劫囚乃是死罪!尔等真要一意孤行?”
为首之人,大骂一声:“干他娘!这是摆开架势等着咱们呢!!拼了!!”
他挥刀就冲了上去,下一刻,便腿一软滑在了地上。
进了里头的,外头把风的,头顶哨探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迷昏了,丢进了大牢,就关在那伙熊孩子的隔壁。
叶追云几个无不惊惶。
他们虽然是草莽,但从小到大,意气风发,哪里受过这种罪……这两日真的是度日如年,只盼着能有转机,万没想到,转机没来,亲爹却也陷了进来。
有人当时就嚎啕大哭,叫道:“爹!爹你醒醒啊!”
外头的人手随即撤走,这一干人刀剑全都缴了,却昏迷未醒。
总督府随即派出了人手,把这几人的家全都围了起来。
大庆律……或者说历朝历代的律法,“凡劫囚者,皆斩”,并注明“但劫即坐,不须得囚”。
这是死罪!!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真的是罪无可恕。
随即,县衙门前出了一个告示,简单说了说情况。
总之就是一干少年当街欲杀镇海总督,然后被他的暗卫反杀了,押入大牢,然后因京城“画皮侠”之事,引起了上头重视,派缉事卫前来彻查此案,结果这一干少年的家长,便放火劫囚,烧毁民房数间,然后尽皆被抓拿下狱。
说真的,这一回,官府真的是一点错儿也没有。
叶追云等人当街嚣张杀人,是有很多很多百姓亲眼看到的。
而且缉事厂名声极好,官府的告示如今还贴在这张告示的旁边。
虽然告示上并没有写姓名,但这些人也都是有朋友的,尤其叶望的声名很好,朋友也多,此事闹的这么大,该知道的,自然也就知道了。
听到消息的人,陆续明里暗里赶过来,各自上街探查了一番,然后再次汇在一起商议。
他们并不知道叶望没有去,却依稀知道,是叶追云挑的头。
有人道:“叶兄等人,实在是太冲动了!如今卫时磊正是邀买人心的时候,做事周到,手法宽和,缉事厂也不是东厂,向来公正无私,他们又何必着急!”
“自家亲儿子、亲孙子在里头,能不急吗!”
“对啊!怕的就缉事厂公正!他们几个孩子犯的可是死罪!难道看着他们死?”
“那也不能劫囚啊!!明知道人家暗卫众多,这不是送死吗?”
“如今怎么办?荣兄,你说呢?”
他们这一回,聚的地方也在闽州,同样是一个有名有姓的大侠的府邸。
“不好办!”荣兴东叹气道:“你们还不明白吗?他们这是赶到风口上了!正好京城里头,何剑桓刺杀官员,这边,一伙孩子又白日执仗,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