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柏葳道:“我送他们过去,顺便办点事儿,这边就交给你了。”
唐时锦点了点头,又问:“你去,不会有什么事吧?”
炎柏葳听明白了,瞪了她一眼:“你放心!绝不会连累他们的!”
唐时锦挑了挑眉,没吭声。
心说你自己这种躺枪体质自己没数么??我哥我弟可都是娇弱的不得了的文人!
幸好现在她二徒弟回来了,虽然相看两相厌,但还算听话,所以她临走又给两人塞了一大堆药和一大堆银票。
而且炎柏葳也跟奚渊穆要了一大堆药,还跟她要了一大堆神药,听说还跟花狼要了一些毒药……肯定是干大事儿去了。
进了三月,文人们又开始成拨成拨的往这边来,因为消息传开了,果然比往年来的更多。
因为天还凉,暂时不能住在竹园,只能往五绝山庄安排。
但之前很多大儒走的时候,都留了书童打理他们的居所,就算没留,在没确定他们来不来的时候,也不好把他们住的地方安排别人进去,所以山庄很快就住满了,郑家和贺里正新盖的客栈,也陆续住了不少人进去。
在那里可不比山庄,衣食竹行都是要花钱的。
好在这些文人在这种大儒云集的地方,一个比一个有礼数,而且都是一住至少半年,倒是不用担心赔本儿。
但是这会儿炎柏葳不在,桃成蹊也不在,她家中就没有“文人”了,好在几天之后,归开甫回来了,唐时锦赶紧软磨硬缠,把人请回家坐镇,归开甫应下了,暂住进了桃成蹊的醒园,偶尔以主人身份代为招待来客。
四月底,报喜的人到了梧桐县,小小年纪的唐时磊,一鸣惊人,又拿了一个府试的案首。
连归开甫都感兴趣起来,叫人找了唐时磊做的文章来看,唐时锦吃饭的时候问起来,他便笑道:“真真英雄出少年,若无意外,磊儿这孩子,能得个小三元!”
唐时锦眼睛都亮了:“真的?”
归开甫含笑点头。
下一步是院试,主考官是各地的学政,唐时磊是桃成蹊的弟弟,又是从梧桐县出去的,但凡不想得罪桃相,或者顾忌汪忠言的,都没必要对他不公,只要公平,那就很有把握拿案首。
这就是末来的省高考状元有木有!
她弟弟真是棒呆了,灵泉水也没白喝!
唐时锦简直美滋滋。
结果提了筷子正要吃呢,就发现不对:“大眼灯儿呢?又不吃饭?”她问下头:“几天了?”
下头道:“两天了。”
唐时锦是真的无奈,这位简直就是研究狂人,一忙起来就不吃饭,一不吃饭就好几天,而且别人还叫不动。
唐时锦皱了下眉,就要站起来,戚曜灵道:“我去吧。”
他就直接去了,把人拎了过来,字面意义上的拎,是直接提着后心衣服提过来的。
奚渊穆简直愤怒。
可是他虽然功夫不错,也远不是戚曜灵的对手,又不能对他用毒,只能用力挣扎,一边喷唐时锦:“你能不能别老是这样!我吃不吃饭,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戚曜灵也是忍无可忍了,一脚就把他踹出了门,飞出了老远。
然后戚曜灵上前一步,站在门前,冷冷地道:“我也想问问你,你吃不吃饭,到底跟师父有什么关系?你的死活,到底跟师父有什么关系?旁人有可能觊觎你这个神医,师父她需要觊觎吗?你枉活了这把年纪,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那你还活着干什么??”
唐时锦也没阻止,给归开甫和他的弟子盛了汤。
归开甫笑眯眯的,也没说话。
归老虽然面相严肃,为人方正,其实是一个很慈和的人,而且属于那种很能接受新鲜事务的,唐时锦有时候跟他聊些生意经,他也能听的津津有味。
这些日子,他们师徒,一直与唐时锦和她这四个徒弟相处,对这小娘子也实在是有几分佩服。
他带着的小徒弟方拂晓,那般沉稳内敛的人,如今也对她赞不绝口。
戚曜灵转身回来,坐下吃饭。
唐时锦含笑道:“其实我觉得,吃饭是一件应该被认真对待的事情,食物上到餐桌,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辛苦。例如最寻常的粟,你们可知道,它的祖本植物,也就是说它的祖先,其实是狗尾巴草……经过千万年的培育,才成了粟。”
许天禄诧异道:“真的?”
“是的,”唐时锦点了点头:“所以你想想吧,就连一碗最普通的粟米粥,走到你桌上,都过了千万年,人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吃饭呢?”
奚渊穆一瘸一拐的进来了,向她施了一礼:“是徒儿不孝,师父别见怪。”
唐时锦点点头,“吃饭吧。”
奚渊穆又向戚曜灵施礼:“多谢大师兄。”
戚曜灵冷着脸点了点头,奚渊穆这才坐下,唐时锦也给他盛了一勺汤。
奚渊穆忽然有些发怔。
他拜师只是因为打赌输了,身为神医谷一脉的现任谷主,名下弟子遍布大江南北,何止成百上千。
所以就算拜了师,他对她,心里也颇有几分“还真把自己当……”的不屑,可是,当他发现,她是真的把他当徒弟,而除他之外的其它人,也是真的把她当师父时……却不知为何,眼窝发酸。
大家一边吃着,唐时锦又笑道:“说真的,我觉得饿是世上最难受的事情,更难受过刀劈火砍……我听人说过一个故事,说一个农家,家里的男人被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