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摇了摇头:“不好。”
郑清源一愣:“为何?”
唐时锦道:“你与我情形不一样,你与你爹明面上没什么,就算我这样的,还要被人说,你要真局嫡长子的名头,另起炉灶,叫人知道了不好听的,文人又最爱计较这些……要叫我说,你不如把这些家中龌龊一概抛开,起个‘见贤楼’之类的名字,又大气,又讨好,等到名头渐起,纵是你爹,也难奈你何。”
郑清源连连点头。
然后他道:“果然还是锦儿大气!”
他踌躇了一下:“这书楼我送你三成股,你帮我写个招牌可成?”
唐时锦也没推辞,毕竟她正要刷财运名声,便笑道:“一成吧,我叫炎柏葳帮你写。”
郑清源笑道:“那就拜托了。那我先回去,等明日就去,先与你们那边定妥地方,然后就开始盖了。”
于是两人各自分开。
郑清源果然第二天就定妥了地方,然后酒楼书楼,两处同时开工,盖了起来,看进度,只怕比他们的还要快些。
而且自从归开甫这一条“鱼”来了之后,接二连三的,不断有文人前来。
桃相估计是安排了后招儿,足足代邀了三个大儒过来,这种大儒,本身就是活招牌,一时间文人趋之若鹜。
这会儿竹园还没建完,这些人大多住在炎柏葳院中,以及桃成蹊院中,客院也都渐渐的住满了。
但是这种事情,自有炎柏葳两人操心,唐时锦一概不管。
她也真顾不上。
七月中,竹后村的麦子和水稻全都要收了。
事实上,在收之前,已经传的十里八乡无人不知。
毕竟,水稻还好说,就是种的占城稻,而占城稻的好处是高产快熟,粒儿却是比平常的稻子要小一点的,所以小小的作弊之后,也就有平常的稻穗一个半那么大,还不算太夸张。
而麦穗,足有平常的三个那么大!不少地方的人听说了,都过来看,简直传成了一方奇闻。
所以在收割之前,唐时锦特意叫李元抽了十个人,天天去转悠,还有海东青日夜高空巡逻。
还真有不信邪的,趁晚上来偷,然后当场叫海东青提了出来,叨的满背是血,惨叫的整个村儿都能听到……成功的起到了震慑作用,再没人敢偷了。
然后唐时锦提前跟各处的族长都说了,这种子,她自己留够来年的种之后,全部卖掉。
竹后村和本村的,接普通种子的两倍价钱卖,其它地方三倍价钱卖,而且因为算着余下的不多,所以要限量。
收之前,先把自己、本村和竹后村的量统计了上来,然后热火朝天的收了几天,晒干脱粒之后,就在打谷场上现场卖光。
当然,本村的,像贺家、贺家族长,包括贺冬生这些熟悉的人家,她都直接送了,其它关系好的也都让了不少种子。
然后又在水田种了一茬空间版的占城稻,旱田也把冬麦和玉米给种了下去。
足足忙了半个多月,才把这个事儿给忙完。
这边才刚喘口气,那边李元过来汇报:“主子,竹纸造出来了,你瞧瞧。”
唐时锦接过来瞧了瞧,然后就直接抱着去找炎柏葳了。
恰好炎柏葳在院中,唐时锦把纸往桌上一扔,就过去抱着他胳膊:“我都好长时间没和你好好说话了!你也不理理我!”
炎柏葳被她气乐了。
她这个人,公私绝对分明,宠你的时候,能让你觉着你就是她的一切。
但是到了办正事儿的时候,就会让你感觉,你啥也不是。
反正这些天她忙的不可开交,早上练武都感觉人在心不在一样,看着他时眼里都没他。
但看她小小一只,娇娇糯糯的,他就伸手摸了摸她小脸:“我也想叫你理理我。”
他忍不住搂住她腰。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如今这种逾礼的行为,已经变成了“没人看到就没事”了。
他低头看她:“忙完了?”
“没呢!”
唐时锦把脸埋在他身上,蹭呀蹭的:“还有好多事,但是不想干,想你了。”
“什么事?”炎柏葳道:“我去做?”
他看了看桌上:“竹纸造出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就随手把她一挟,过去看了看:“不错啊。”
唐时锦都被他这个动作给逗乐了,索性一翻身趴在他背上:“你看看吧,我叫人弄了一种厚的,弄了一种薄的,然后你叫他们先试试,回头就要卖了,做了很多很多。”
炎柏葳点了点头,然后就直接铺开一张,研了墨先试了试。
她整只挂在他背上,也不下来,他也不在意,就这么挂着她,写了一篇词出来:“不错!”
唐时锦道:“香不香?是不是有种竹香味儿?”
炎柏葳看了她一眼。
她歪着头,小脸儿就凑在他眼前,大眼睛眨呀眨的,他忍不住扶住她脑袋,轻轻亲了一口,小声道:“香的。”
唐时锦被萌的不行。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迅速垂下眼,有点儿小害羞又要板着脸装正经的样子,真是可爱的不要不要的。
她叭叽亲了他一口:“不许乱亲!还你!”
他失笑着,又捧起纸来闻了闻:“嗯,竹香。”
“是吧?”唐时锦道:“我本来想弄的香一点,但是我一想,竹子就是一个清雅的东西,没必要弄这么花哨……”
一边说着,外头有人隔窗道:“主子。”
两人一起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