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初夏的夜里,虫鸣声不显,清风吹来都是暖融融的,简阳羽的身上一片冰凉。因为记得冷清如说的不让她动不让她说话,眼泪鼻涕污了一脸,她的手都不曾抬起来擦掉眼泪。
冷清如无声的伸手放在简阳羽的肩上,手心的热度好像一下就传递到简阳羽的身上,又融进了心里,简阳羽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冬霖送走红蕊进屋灭了两盏灯:“小姐,很晚了,早些歇息吧,明儿一早您还得去给夫人请安。”
简霜碧走到床边,沉默了一会儿后将两只鞋用力的甩了出去,倒在床上就睡。
冬霖是最熟悉简霜碧的人了,她在简家人面前总是隐忍着,尤其是在四夫人面前,做小伏低,大声说话都不敢,谁让人家是正妻,六小姐却是个姨娘生的。
冬霖捡回了简霜碧的鞋,端正仔细的放到床边:“如果您能得到那枚令牌就好了,五灵学院啊,您要是去了,谁还敢给您脸色看。他日再嫁入大家族,甚至是皇室都有可能。”
简霜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再去灭两盏灯。”
冬霖起身想要灭掉床边的两盏灯,简霜碧又开口道:“这两盏留着。”
“是。”
屋顶上的简阳羽觉得自己快要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了,心情随着简霜碧入睡似乎平静了一些,刚转动脖子,去看冷清如,就看到她朝自己无声的说了一句“别动,等我。”
然后冷清如就消失在简阳羽的眼前,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简霜碧的房中。
简阳羽看着倒抽了一口凉气,闭紧了自己嘴连呼吸都跟着紧绷起来。
她胆子也太大了吧,人还在屋里睡着,她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冷清如是谁啊,那两个睡觉的人在她眼里就是死猪两头。
简霜碧显然从没想过有人会来她屋里找东西,一个精致的锦盒就放在梳妆台前,冷清如朝简阳羽在的位置打开那个锦盒,里面正是简傲风和家主辛苦拿回来的洗髓筑灵丹。
这个事实几乎已经在简阳羽的意料之内了,可还是让她再一次失望,原来自己的妹妹,从来只是自己想象中的妹妹。
冷清如将锦盒中的丹药拿出,换上了自己带来的丹药,就当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了。
意外来的很快,冷清如还没来得及出去,简霜碧猛的从床上弹起:“谁?”
冷清如一晃身上了房梁,简阳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竟然有些担心冷清如被简霜碧发现了。
冬霖就在简霜碧的床边,她听到动静,忙起身提灯去看,里里外外的找了一圈,冬霖回到简霜碧的床边,又点亮了两盏灯:“小姐安心,没有人,放心的睡吧,奴婢一直在。”
刚才在冬霖提灯去看的时候,简霜碧的目光也一直跟随着她在看,虽然很确定没有人,心里却总也不安心。
躺到床上,简霜碧久久没有闭眼:“明天,去准备些礼物,我也该去拜访下清和院的那位了。”
暗处的冷清如挑眉,呦,这是要开始算计到她头上了。
简霜碧心中想着冷清如定然不会像简阳羽那么好对付,这一日的修炼,心中又多思多虑,身心早就疲惫的很,闭上眼不多时就睡着了。
冬霖坐在床下守着,恍惚间屋里的窗户不知怎么开了,担心吵醒六小姐,蹑手蹑脚的起身去把窗户关上。
这一晚,简阳羽看清了简霜碧的真面目,也认清了自己和冷清如的差距。
简阳羽像被牵木偶一样带回了她的院子。
“你这样的本事,若再能去五灵学院学习,我心悦诚服。”
“不容易啊,听到简家四小姐说服了。”
简阳羽笑的凄凉,因为脚还有些麻,她索性就坐在床上:“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傻子吧,从小长大的人,我竟从没有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她现在,连恨人的资格都没有,明知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简霜碧害的,可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就如简霜碧说的,她此刻连简家的下人都不如。
“你的灵根没有被废。”
冷清如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简阳羽眼睛瞪的都快要掉出去了。
“冷清如,你玩我还没玩够吗!”憋了数日的简阳羽,又有今日的打击,终于是爆发了,“把我从高处打入谷底,打碎了我这么多年的姐妹情深的美梦,还是得到本应该属于你的洗髓筑灵丹,你都做到了,你还想怎么样?放过我好吗......或者干脆杀了我。”
“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如果不是小爷,你被人扒皮抽骨吃肉你都不知道,天天被人算计利用,你没长脑子吗?是用来充个头的吗,还是你负一千度的眼睛忘了戴隐形眼镜,全瞎啊。”冷清如气不打一处。
她还有苦无处说呢,原本充满希望的期待着娘的身体能好起来,就因为简霜碧要算计这个傻子,她成了被射下的第三只雕,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简阳羽对冷清如骂她的话听懂一些听不懂一些,便觉得是自己嘴上功夫也不如她,更加委屈了:“我就是瞎,好人坏人不分好了吧,那你说我没有被废灵根到底是真的假的嘛,一会儿地下一会儿天上的,你能不能让我踏实的当个废人。”
冷清如绷着脸:“不能!”大剌剌的往简阳羽身边坐下,用屁股挤了挤,“往边上去去。”
简阳羽听话的往边上挪了挪。
冷清如调整了呼吸,尽可能平静的解释:“我娘死那日,我先去了三叔公的丹阁,要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