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空气很好,天朗气清,蓝蓝的天空,白色的云朵,美得像画卷。
今天是陆清歌来杨家村的第三天,她头一次远离都城,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美景。
原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还有这么多的美好。
村子里的小孩子爱凑热闹,几乎每日都来陆清歌三人的屋子外守着。
他们等着屋子里的人出来,再缠着那人同他们讲外面世界发生的趣事。
陆清歌怕打扰到凤子行的休息,所以跟他们约定好,每日只给他们讲一个时辰的故事。
一连三日,纵使陆清歌心大,也让她发现了一件颇为怪异的事。
“那间屋子里住的什么人?”
陆清歌指着与他们相隔不远的一间屋子问道。
她的指尖纤葱,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可以看到那间屋子的门被人打开了一条缝。
那条缝里是一只圆瞪的眼睛。
见有人望过来,那人慌乱地躲去一旁,屋子中顿时响起一片沉闷声响。
几个小孩子一门心思,全放在外面的世界里,对于陆清歌的询问,丝毫不在意。
更何况,陆清歌问的还是那处地方。
他们一齐撇了嘴,用非常嫌弃的语气,异口同声地说道:“陆姐姐,那里住的是我们村子里一个怪咖,她行为乖张,姐姐不要理会她。”
“就是,就是,我娘还说那人这里有问题,要我们千万不要理她。”
其中一个小孩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的一本正经。
也是他这句话,让其他几个孩子打开了话匣子,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
“对,据说她父母就是受不了她疯疯癫癫的样子,才把她独自抛在这里生活的。”
“还有她那可怜的弟弟,也是因为她失踪的。”
几个孩子跟献宝似的,生怕陆清歌因为好奇去招惹那个人。
“那她有名字吗,平时就一个人生活吗?”
陆清歌又问了一句。
因为众人的注意力已经转移,此事的门缝处,又出现了那只眼睛。
那眼睛带着炙热的光,让陆清歌不由得疑惑,难道那个人认识她?
“她就是一个人生活,至于她的名字,我不知道,平时我们都喊她哑巴,你们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一个小孩子朝四周问道,但他得到的却是清一色的摇头和“不知道”。
“陆姐姐,你问她做什么,不会真的对她起了兴趣吧?”
“没事,没事,我随便问问……”
陆清歌笑了笑,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她转身又跟几个小孩子们讲她在话本里看到的故事了。
没有人看到,那扇门里的眼睛已经从最开始炙热的光变成了满是凶狠的光。
陆清歌也没有意识到,她又遇到了一个哑女。
又过了半月。
今日,村子里又来了些人。
听隔壁的刘婆婆说,是隔壁村子的人。
那些人吵吵嚷嚷地就冲着哑女的房子去了。
其中,打头的是个身着粉衣的半老徐娘,她脸上左下方还有一颗不大不小的媒婆痣。
一边敲门,她还一边大声念叨着:“姜姑娘,你开开门,你父母已经将你嫁给了镇上卢员外,他家大业大,你嫁过去必定会享清福的。”
原来屋子里的人姓姜。
陆清歌跟着村子里的人远远地看热闹。
虽然她同那位哑女没有交集,但杨家村人热情好客,若这些人是坏人,她不介意关键时刻搭上一把手。
眼见得屋里没有任何反应,打头的那个女人失了耐心,朝左右一使眼色,就要让人硬闯。
那些人的脚都抬起来了,正要将门狠狠踹开,老村长才姗姗来迟。
倒不是他不想早些来,实在是他腿脚不方便,走的太慢了。
“你们是做什么的?怎得敢强闯民宅?!”
老村长说话时也慢悠悠的,但是很有分量。
最起码,打头的那个女人见了老村长,一张脸恨不得笑出花来。
她笑着上前说道:“您就是杨家村的村长吧,我是镇子上的王媒婆。”
王媒婆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姜然的父母将她嫁给了镇子上的卢员外,卢员外心善,喜钱早就给了她父母,就等着我们今日将姜然带回去成婚呢,您看这就是她父母写的契书。”
老村长的眼神不大好,密密麻麻的纸上,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这到底是姜然的婚契还是卖身契。
不过,又有什么区别,不管是卖身契还是婚契,姜然恐怕都难逃此劫。
据说卢员外已经有五十好几,光小妾就有八位。
看这阵仗,大抵姜然今日就要成为卢员外的第九位妾室了。
“啊,啊,啊……”
王媒婆还未等到老村长的回复,就听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开了。
门里走出一位神色焦急的女子来,就算是粗布衣衫,蓬头垢面也掩盖不住她的美貌。
因为不会说话,所以女子只能不停发出那一个音节。
“哎呦,好一个美人胚子,姜姑娘快跟我们走吧。”
王媒婆做媒无数,还没有在哪里小村子里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怪不得卢员外不嫌弃她是个哑的,甚至还迫不及待要娶她过门。
这次回去,卢员外定能给不少赏钱。
王媒婆心下欢喜,当即朝姜然走了两步。
哪料,姜然虽然是个哑巴,但也不是好惹的,她使劲推开王媒婆,差点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