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林大学士苍老的声音响起。
跪在地上已经足足两个时辰的林若雪人都麻木了,脸上是泫然欲泣的表情:“叔祖父,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是听说紫琼和姜小蔓吵起来了,还差点被姜小蔓掐死,所以才去安稳安稳她的。”
她跪在那,满目哀求。
从大理寺回来之后,就见到叔祖父来了,之后就一直被要求跪着。
这一跪,就是整整两个时辰。
一直到现在,叔祖父才吃饱喝足午休结束来问她了。
在自己的家里,却如此卑微!林若雪好恨!
“如果和你没关系,那严道文怎么会盯着你不放呢?”林大学士还是不肯相信。
严道文那是个什么人,他相当的清楚,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的。
所以,严道文一定是察觉到什么了。
林若雪嘴唇干裂,整个人疲惫不堪,她直接趴在地上,还舒服一些了:“叔祖父,我也不清楚啊,我只是被叫去问话而已。那,那个姜小蔓还被留在大理寺了呢,要有嫌疑,也是她的嫌疑最大啊。”
“你们,不一样。”
“什么?”
林大学士说:“姜小蔓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得陛下器重,又有安平侯府沈国公府,还有上将军府的护持。所以哪怕杨紫琼真的是因为受不了姜小蔓的侮辱而自尽的,严道文也不能拿她如何。而你……就不一样了。”
“那又怎样?我没杀人啊,我没有害人!”
林若雪明白叔祖父的意思。
无非是告诉她,如果真的是她的手笔,那么林家是绝对不会保她的。
而姜小蔓,却有很多靠山。
“你杀人还是没杀人,又如何呢?如果一定要有一个凶手的话,那只能是你。傻子,还不明白吗?”
“什,什么意思?”
林若雪呆住了,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是不好用了。要不然为什么她就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了呢?
林大学士同情而悲悯的望着跪在地上的痴人,怜悯的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无论人是不是你害死的,最后人一定是你害死的。”
“不!我不要!叔祖父你救救我啊, 我真的不想,我不想这样啊,不,不是我做的。”
林若雪泪眼婆娑,爬到了林大学士的脚下,在那苦苦哀求,只想活着。
她不想做别人手中的棋子。
林大学士低下头,手指划过女子吹弹可破的肌肤,笑着说:“不想为人鱼肉,那就要想办法,往上爬。”
后者一个激灵,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却还是硬着头皮忍受着,双手扣着地面,卑微的问道:“还请叔祖父指点。”
“姜小蔓的靠山是谁,你可知道?”
“靠山?安平侯府和沈国公府还有……上将军府吗?”
“还有呢?”林大学士靠在椅子上,仿佛看着蝼蚁一般,看着趴蝮在自己脚下的年轻女子,心情十分隐秘的愉悦了。
林若雪迷茫了:“还有吗?”
“我刚刚和你说了,现在皇上很重用她,所以目前来说,皇上也是她的靠山。”
“那我岂不是完了?”林若雪尖叫一声,身子瘫软没有力气。
那你还有救吗?
林大学士敲了敲桌子,提点了一句:“你想想,在京城里,谁出面连皇上都得给面子啊?”
“皇上都得给面子?”林若雪的眼神从迷惑逐渐变得清明了,只是更多的却是恐惧。
林大学士:“看来你已经想到是谁了。”
“不!”林若雪浑身上下都在抗拒着,她抓着叔祖父的裤脚,在那卑微的祈求,“求求您了,叔祖父,九皇叔真的不行,他真的太恐怖了!”
九皇叔——也就是慧武帝的皇叔,也是慧武帝唯一活着的皇叔。
传闻当年为了帮助先帝登上皇位,这位九皇叔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秘密而残忍的施以宫刑!
虽然之后九皇叔的性子变得残暴诡谲,更喜欢折磨年轻的姑娘。可因为先帝觉得亏欠九皇叔,一直对九皇叔相当恩宠。
传闻中,九皇叔手中还有一块先帝留下来的免死金牌!
之后慧武帝登基之后,虽然对九皇叔礼遇有加,但没有先帝在世那般包容隐忍。之后发生一些事情后,九皇叔就搬到了京郊别院去住了。
只不过……他的后院的女人,怕是比皇上还要多!只不过每一个都没有在人前出现过,听说每一个都被九皇叔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这也是林若雪恐惧的原因,哪怕年纪再大都没有关系,可不把女人当人看,以折磨女人为乐,而且不能真正的人道,更不会有子嗣,那么跟了他的女人,这辈子还有什么盼头呢?
“害,既然你不愿意,叔祖父自然也不会强迫你的。只不过,姜小蔓让你当替死鬼的话,叔祖父也没那个本事阻拦。”
林大学士神色悠然,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相当的自在。
似乎林若雪的生死,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而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啊。
林若雪双手都在抖,好久,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问了一句:“叔祖父,我看那严大人也像是个铁面无私的好官啊,应该不至于的就栽赃给我吧?”
“若真如此,为何还要派人守着家门,监视你呢?”
林若雪有苦难言。
有些事情,做过就是做过,如何辩解都是苍白的。
所以,她心虚,她不敢去赌。
又是好久,久到林大学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