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急得面红耳赤，慕煜晨慢条斯理地拿出烟盒，抖出一支烟，打火机砰的一声燃出火焰，直到烟雾从他嘴里吐出的时候，才算是又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是爱？”
再一次被问住，陆安琪有些张口结舌，可马上就硬着头皮回答：
“我说不清什么是爱，但很清楚的知道你不爱我，你心里爱着的人是林晓晓，慕煜晨你可以不承认，但我能看出……”
“你能看出个屁！陆美琪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爱谁你能知道？你想说的是你心里藏着别的男人是不是？！”
“我，我没有——”
“你没有？那就给我生孩子，都说女人生了孩子就会安分，你不心虚，就做出点事情。”
他的语气没之前那么严肃，表情里带着一抹玩味。
陆安琪火气更大，咬牙切齿地问：
“你把生孩子看那么简单？”
他扬了扬下巴，语气不改，笔直地看着她，问：
“有多麻烦？”
看她脸色一僵，他眼底的光芒突然凌厉，声音也又沉了几分：
“你这么不愿意，是一直偷偷避孕，从开始到现在从来都没想给我生孩子是不是？！”
陆安琪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怎么就说到这儿了，不过看他脸色不好，她赶紧试图转移话题：
“不是，你之前也说过不要孩子，慕煜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很清楚，现在没必要想那么多吧……”
男人目光笔直，接着慢慢靠在椅子靠背上，扬起下巴问：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她一愣，到嘴边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之前她总是会说，我答应离婚，成全你跟林晓晓……
现在呢？
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搅在一起，掌心里是濡湿的汗。
餐桌上的气氛紧张到极点，从男人周边散发出来强大的力气压让她越来越喘不过气。
她心里乱，生慕煜晨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抓不准他的心思，更懊恼自己不该有的心思。
他是慕煜晨，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凉薄冷淡的人，向来不会把女人放在心上，连林晓晓都做不到，她一个土丫头凭什么不同呢！
是啊，她太痴心妄想了。
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她借着机会长舒一口气，咬着唇拿出手机看，是陆远程打进来的电话。
之前最烦的就是接他的电话，现在竟然发现这电话来的太是时候了！
抬眼看看对面的男人，他没表示反对，就说明可以接。
本想着拿电话走开，却在还没离开椅子的时候听那男人说：
“就在这儿接。”
她一吸气，重新在椅子上坐正，划开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轻声叫：
“爸。”
那边声音明显兴奋：
“琪琪，剩下的款子已经收到，我就知道你能做到，这真是太好了，一场及时雨，昨晚我就梦见喜鹊叫，没想到今天……”
没有被电话里喜羊羊的情绪影响，陆安琪偷眼看看沉着脸的男人，小声打断：
“爸——我跟，我跟，我们正吃饭呢，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犹豫半天，舌尖打转。
她想说“我跟慕煜晨”，发现不合适。
她想说“我跟老公”，发现叫不出口。
于是，用“我们”含糊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