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裳曼没有说话,只在一旁看着两人,只觉得师兄待琅华果然是同对待别人是不一样的。
她在一旁看着,虽然师兄的神色没变,语气也还是冷淡,不怎么热情,可她能听得出来,是带了些轻柔的,总之是跟别人不同的,总之,琅华是特别的。
“娘娘也去吗?”琅华突然将话语转向洛裳曼。
洛裳曼正有些出神,闻言倒是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说:“老身自然是得去的!”
这事牵扯太多,她不能不去,再者,此事多多少少跟恒源有关,她当然要去会一会她真正的仇人,哪怕只是那心魔,可那也是恒源身体的一部分!
说不定,那心魔还知道些什么呢!洛裳曼这样想。
三人一起出发,而风鸣静姝和丹娘也已经先行一步了,他们约定好了在魔族碰头。
到了魔族,柳朋知接待了他们,这一次,邓昔言竟然也在,见了琅华,也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琅华回以一笑,心里却有些纳闷,只是小鹏鸟不是还说邓昔言要出门办事,会花很长一段时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斐言跟琅华是同样的想法,同时,他也越发看不懂柳朋知,总觉得他是个极危险的人物,不是说他会做出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来。
而是说,柳朋知本身就是一个变数,不到了事情越发明了的时候,沈斐言永远不知道柳朋知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如今看来,虽然双方都不曾点破,不曾完全撕破脸,或者说大家都不愿意扯下那层遮羞布,可其实众人心里都再清楚不过,他们不是同一个阵营,终有一日会彼此对立,到那时,柳朋知会怎么做?
沈斐言皱眉,如今这局势,太让人难以捉摸了?!他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
沈斐言看了看琅华,只见她对他笑了笑,带着些安抚之意,似乎在告诉他,不必担心!
也是,他考虑到了的,琅华又怎会没有想到,如今只能静观其变了!有句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们如今便是如此,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邓昔言。”
琅华突然出了声,邓昔言一愣,看向琅华,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你真的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琅华接着说,“你要知道,小鹏鸟如今同你的命运紧密相连。”
邓昔言不解地看着琅华,柳朋知也愣愣地看着她,“小鹏鸟救过我,无论如何,我不会害他!”
说完这句话,琅华又看向柳朋知:“小鹏鸟,你该知道的,我一直将你看做亲人。”
他们也算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柳朋知对她的恩情,她也绝不会忘记,所以,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
她知道柳朋知最后会有的选择,将心比心,小鹏鸟待她好,她自然也不愿意与他为敌。
“邓昔言,有许多事我们都心知肚明,但你要知道,你所做的选择究竟意味着什么。”
琅华的语气严肃,邓昔言还没想好该说些什么,又听琅华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中,“若是你执意如此,我只能送你一句好自为之!”
道不同,不相为谋,向来如此,若事情当真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那琅华也绝不会心慈手软,她将话说得这般明白,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邓昔言也再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沉默着,神情肃然,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夜间,琅华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沈斐言自然是察觉到了的,虽然不知道琅华是因为什么而迟迟无法入睡,但总归,他是睡不着的。
两人都尽量保持着稳定的呼吸频率,不想影响到对方入睡。
一室安静,琅华忍了许久,终是没能忍住,她将头埋在沈斐言的胸膛处,听着他沉重有力的心跳声,轻声问道:“夫君,你也睡不着吗?”
“嗯。”沈斐言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处传来。
得到了他的回答,琅华却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琅华。”沈斐言轻唤她的名字。
“怎么了?”琅华有些疑惑。
“没事。”沈斐言如此说,琅华越发困惑,又听沈斐言略带着低沉的声音传来,“总觉得让你受委屈了。”
他待她还不够好,让她受到了那么多的伤害,尤其是她还是小双儿的时候,他没有能力护住她,这已经成为了他心间永远的痛。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觉得自己的心口处真的疼了起来,他一时不察,痛呼出声。
琅华连忙坐起身来,担忧地看着他,疑心是自己压着他了,又疑心他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又受了什么伤!
“你怎么了?”琅华略带着急的声音传入沈斐言的耳中,他连忙压抑着心口处的疼痛,随即也坐起身来,“我没事。”
边说边朝着琅华摇了摇头,屋内有些暗,沈斐言也不知道琅华能不能看清楚他的动作,又重复了一遍,“我真没事!别担心,琅华。”
琅华一时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沈斐言在黑暗中摸到了她瘦弱的肩膀,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他只觉得心上的疼痛也好了不少。
琅华没有挣扎,很是温顺,半响才开口对沈斐言说:“我总觉得这一次,我们是遇上大麻烦了。”
是啊,沈斐言在心里默默同意着她的话,的确是麻烦不小,他也是不明白这一切都是如何开始的,可等他们反应过来之时,事情好像就已经到了现在的样子,他们已经深陷其中,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