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行至一半,有人缓步而下,听到声音,琅华抬头看去,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琅华姑娘,好久不见了。”
闻言,琅华一愣,然后对她说:“娘娘,好久不见!”
不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但确实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琅华心想,这事会不会过分顺利了?如此顺利,倒越发叫人不安。
“不用怀疑,我是特意来的。”洛裳曼笑着对琅华说,“我知道你们在想办法寻我。”
琅华抬眸看她,不语。
“想知道我如何知晓的?”洛裳曼挑眉十分笃定琅华此时的所思所想,并且好心替她解答疑惑,“观尘镜,你知道的吧,后来偶然被言白得到了。”
琅华这才释然,原来是这样。
“既然如此,还望娘娘相助。”琅华客气地请求。
“自然。”洛裳曼应得倒是很快,“这事本也算是与我有关,当年,我若是……”她没把话说完,琅华疑心那是很重要的信息,“算了,带我。”洛裳曼又道。
琅华点了点头,带着她下楼,沈斐言现在应该在门口处,她方才上楼时恰好看到他出去。
琅华和洛裳曼刚走下楼,沈斐言便进了门,隔着不算远的一段距离,沈斐言看见了洛裳曼,很奇怪的感觉,陌生却又熟悉。
“娘娘。”沈斐言向洛裳曼打了招呼。
洛裳曼看了他半响,蹙了蹙眉,又放松下来,“你好,沈道长。”
琅华看了看沈斐言,又看了看洛裳曼,总觉得两人之间气氛很怪,说不清道不明,也不知道好是不好,而且,她觉得此刻她不应该在这里。
正这样想着,琅华听见洛裳曼先开了口:“琅华,我想和沈道长单独谈谈,可以吗?”
琅华看向沈斐言,见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琅华便向门外走去,将空间留给他二人。
沈斐言就近寻了相对安静,无人打扰的一处,和洛裳曼一同坐了下来。
两人大眼对小眼,倒是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半响,终是洛裳曼先开了口,颇有些无奈的意味,她那双美目认真地注视着沈斐言:“你都知道了,是吧?”不然他也不会来找她,“师兄!”洛裳曼轻声道,终于又一次唤出了这久违了的称呼。
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道,她真的是好不容易才见到他,才能再见到他!
沈斐言没有开口,其实,他的确早在心里确定了自己便是临钰帝君,可他却是不能立刻拥有临钰的感情,他也对临钰与洛裳曼之间的事一无所知。
“我,我……”沈斐言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出点什么来,可终究是无果。
洛裳曼深深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期望他立刻想起曾经的一切,她体贴地转了话题:“师兄,我知道你如今的状况,你别勉强自己。对了,此次来,你一定是想知道点什么同那心魔有关的事吧?”
话音一落,洛裳曼便看见沈斐言点了点头,她想了想,似乎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尽力回忆些什么,然后,沈斐言看见她的嘴巴动了动。
她有些清冷的声音也传入他的耳中:“师兄,我要说的事可能太过匪夷所思,你若不信,我不怪你。”洛裳曼顿了顿,然后自嘲地笑了笑,“其实,事到如今,我也仍是不敢相信的。”
她的语气很是沉重,沈斐言的心情不免受到影响,他也越发想要知道这一切的真相,而洛裳曼又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又为何会不敢相信呢?
“嗯,你说。”沈斐言对洛裳曼说道,“我会认真听。”
“师兄,在此之前,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顿了顿,洛裳曼继续道,“是关于我们原来的三师弟慕毅熙的。”
沈斐言看着洛裳曼,这一次,他倒是终于知道点什么了,“穆毅熙?”沈斐言将这个名字又念了一遍,“是当今天帝?是你那太子夫君的父亲?”
沈斐言将关系捋了捋,这才开口,可也禁不住在心里吐槽,这辈分着实乱了些。
“是。”洛裳曼承认了,还点了点头,像是能洞悉沈斐言的想法般,洛裳曼突然扬起嘴角,对沈斐言说道,“师兄,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这关系嘛,是乱了点,毕竟我的确长言白许多,不过,喜欢这种事,又如何说得准呢!”
洛裳曼不禁感叹了一番,戏谑道:“就如同师兄你,最后还不是栽在了那一朵小花儿身上,堂堂临钰帝君啊,最后被一朵双生曼陀罗吃的死死的,也不知会让多少人大吃一惊!”
沈斐言一时无言,他能听出洛裳曼话语中的调笑,可那也无伤大雅,本就是事实!他敢做,就没什么不敢认的。
正在心里想着,小花儿那般好,他若不喜,这才是不正常的吧。
他又听见洛裳曼认真起来的话语:“师兄,言白和他父亲,不一样!”
言白是这世界上最真诚的人,他怀着一颗真心靠近她,想要温暖她,他知道她的所有不好,却仍愿意义无反顾待她好!她洛裳曼,此生何其有幸!得夫如此,再无他求。
“当年,慕毅熙趁我不备重伤了我,剖了我眉间的半枚赤火丹,毁了我大半修为,将我打落绝境,那滔天的大火灼伤了我的全身,我本以为我定然会丧命于此,可不曾想,我命不该绝,最终浴火重生!”
洛裳曼慢慢说道,轻描淡写将那些苦痛一笔带过,可沈斐言却知道,这桩桩件件,皆是深仇大恨,不能不报的那一种。
可不知为何,洛裳曼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