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斐言应了她的话,“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他顿了顿,又说道,“夫人之言,为夫不敢不从。”
琅华弯了嘴角,眼中含着笑意,真好,要是一直这样幸福就好了。
“南荀。”过了一会儿,琅华又轻唤道。
“怎么了?”沈斐言问。
稍稍犹豫了下,琅华终究是开了口,“我知道你想要救你娘亲,方法也不是没有……”她的语气中帮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只是……”她仍然说不出口。
沈斐言静静等待着,没有催促她的意思,可琅华一直没有开口,于是他便说:“琅华,怎么了?很难做到吗?”
听琅华的意思,方法是有的,只是她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你……”沈斐言刚想说点什么,琅华便打断了她,“南荀,不是为难,你仔细听我说。”
“嗯。”沈斐言轻轻嗯了一声。
琅华便继续:“其实,我知道一个法子。你娘亲会如此大概是同沈将军有关,早些年,这是一直支撑着她走到今日的执念,可眼下,她已经知道了一切,并且这些年,忧思成疾,体内的妖丹又分别给了你和沈将军,所以,她撑不下去了。”
琅华顿了顿,“那妖丹难以修补,而为今之计,便是得找一物代替。”
说到这,琅华突然停了下来,沈斐言却好似猜到了琅华下面要说的话,于是他说:“你的意思是用蚀情蛊代替?”
蚀情蛊力量非凡,可却会让人断情绝爱,娘亲她那样爱慕着她的沈将军,她可会愿意?沈斐言在心里这样想着。
“是。”琅华知道现下沈斐言心中定然诸多思虑,“南荀,我大约能猜到你心里的想法。”她轻柔地开口,“可是,你娘亲怕是不会同意这个法子的!”
是啊,那是采珠那样在意的人,用尽了此生所有去爱着的人啊,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采珠又怎会愿意忘记所有。
不知怎的,琅华虽然同采珠的接触不多,他们相识也不算久,可是她就是知道,若是让采珠做选择,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忘记沈宗沧,琅华知道采珠是至情至性的人,她亦是,所以她说出这个法子时才会觉得为难。
可若是站在沈斐言的立场上,自然是无论如何都得让娘亲活着,他也许早知道自己娘亲会有的选择,可是他肯定不能任由她如此,那是他的娘亲啊,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不能失去娘亲!
“琅华,用蚀情蛊吧。”沈斐言闭了闭眼,他知道自己不该去勉强任何人,不该替任何人做选择,并且那人还是他的娘亲,可是,他真的不能就这样看着娘亲离开他,活着最重要吧!
沈斐言想,他管不了太多,他只想要娘亲活着,娘亲在,家就在,他就还能是有所依靠的孩子,即使他早已经长大,早就不需要娘亲来保护他了,可是在他的心灵深处,娘亲还在,仿佛天就永远不会塌下来。
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他很自私,所以在娘亲珍贵的心意和娘亲的命之间,他选择了让娘亲活着。
琅华能感觉沈斐言背后的手紧了紧,有着轻微的颤抖,她知晓他心中定然不怎么好受,这时,他听见沈斐言说:“琅华,我很自私,我想要娘亲活着。”
琅华没有说话,她只是更靠近他,用自己的手揽住他的脖子,仿佛这样就能给他一些力量,“不,南荀,你很好。”她在他耳边轻声说,发自内心。
其实,她是妖,也并不太懂人世间的感情,可她知道,沈斐言真的是一个极好极好的人,他那样在意着他的娘亲,自然不希望她出事,她知道也许采珠会不希望失去对沈宗沧的感情,可若是采珠真的就这样离开了,沈斐言他一定会很难过的吧。
而且,若他明知道有法子能救娘亲却没有救的话,无论原因是什么,他之后一定会深深自责,甚至这份遗憾会困住他一生,所以琅华不再想太多,她只知道,若沈斐言想要采珠活着,她便帮他,仅此而已!
采珠看到两人平安回来之后,总算是放下心来,得知沈斐言的蚀情蛊已经解了的时候,更是眼眶中都含着泪水,让人看了很是心疼,沈斐言只能轻声安慰,一遍遍说着自己真的没事了,娘亲放心,说他以后再也不会让娘亲担忧了。
采珠说不出话,只得连连点头。
看着母子二人之间的互动,不知怎的,琅华心里也颇为动容,原来有娘亲疼爱是这样的感觉,她自天地而生,孑然一身,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关怀。
“琅华。”
“琅华……”
琅华突然回神,看着唤她的沈斐言,一脸茫然,她方才不知想什么出了神,没有听到沈斐言在说什么。
“方才娘亲在唤你呢!”沈斐言对她说道,顺势揉了揉她的头发。
似乎这才感受到了采珠柔和的目光,琅华看向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采珠也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只又说道:“方才南荀说他想尽快同你成亲,现下条件简陋,时间也比较仓促,怕是会委屈了你。”
采珠看着琅华,她知道眼前的女子妖力强大,并且妖族仿佛并不在意这些仪式,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人间的习俗。
何况琅华应当是比她修为更高的妖,如何会愿意同南荀一起拜自己,采珠觉得有些局促。
琅华看着采珠,虽然不太明白采珠此时的想法,但她笑着开口:“我知道的,您不必太过费心,您是南荀的娘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