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都市现代>公子玉璃>八三 算账(一)

林竹说的不遮不掩,听语气似乎并不打算吃一顿安生饭了。

客人这样表态,那么做主人的,也就不必多做客气了。

烟岚领了眼神,素着一张脸从交头接耳的人群中从容走过,对着在厅堂外头忙的热火朝天的厨子们说了句什么,将一头雾水的如意楼厨子赶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一院子还在腾腾冒着热气的锅灶。

面对厅内人的诧异,言书还是那副春风拂面的笑意:“林阁主既开了口,想来也是不准备吃一顿安生饭了。这也好,若是彼此心里藏了事儿,面上装的再和谐,饭菜再精致到底还是味同爵蜡的,倒是辜负了厨子的一番手艺。”

能不能好好吃是一回事儿,主人家摆出了不给吃的态度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言书这一声才出,底下却是炸了锅了。

挑事儿的林竹这会儿倒是噤声了,但禁不住还有个性子更炸的傅琴。

“阁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她本就是七位中唯一的女子,从来都是被惯着宠着,女子在商场上打拼若是没有点泼辣脾气,还不定要被怎么欺负,因此整个人仿若是张牙舞爪的刺猬一般。

若说林竹是阴沉沉的试探,话里挑刺的刻薄,那么傅琴就是外露的张扬,鲜美怒目的泼辣。

“便是老阁主在时,也不能对我们这些人摆这般的脸色。对账日上头连饭都不让吃了?这是谁定的规矩?打谁的脸?从前他们说你年纪轻,禁不住大担子,我还总要替您不平几句,如今看来,倒还是我错了。”

被呛了声,言书也不气恼:“姑姑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不论是我爷爷还是我父亲,当初端坐上头的时候,在座各位,想来也不是这样态度这样说话的吧。”

他坐姿不变,连带着衣摆都是不动分毫,只是略微抬眼笑的清淡:“林堂主,你好歹是跟着我爷爷他们一道出来的,便是比刘翁年纪轻些,可辈分在那儿摆着呢。开口闭口世侄世侄的,也不知您这是倚老卖老拿辈分压我,还是压根忘了如今坐在上头的到底是谁?”

说到这儿,似有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儿,抬了眼特意多看了林竹几眼,眼神颇有内涵,直将对方看的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你与我祖辈父辈相熟,但与我并无深交,印象最深刻的一回大约也是前两年你带了人来大闹我父亲灵堂。这可实在算不得什么好记忆。看在您为我们家干了这么些年,我原也不愿意弄成这模样。若是平常相见,您要乐意,唤我一声世侄,我兴许也愿意拿您当长辈尊敬。只是不想,您这么大把年纪,竟是连场合都不会分辩了。”

目光扫过,将那些或担忧或幸灾乐祸的眼神一一收纳在心里。

“今时今日,我是这七宝阁的阁主,便是在年轻,也是这当家做主的掌舵人。这阁子,从始至终都是我们言家的产业,林堂主,说到底,你不过是我们家一个干活的长工。且不说我家这样没有禅让给外姓人当阁主的先例,便是有,也轮不到你这样的。”

这话说的可是半分余地也不留了。

这些人虽也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可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也算脱胎换骨了,自认高人一等,如今被言书这般挑开了一瞧,仿佛被当众糊了一个大嘴巴,哪有不气恼的。

只是再气恼又能如何?烟岚韶华,并一个不知底细的黑脸小哥在上头杵着呢,若说一开始还在假意微笑,在言书扯出这番鬼话的时候,这些冷面煞神可是连笑容都一并收回了。

况且,言书这话,虽说难听,可本就是事实。这阁主的位置让谁坐,说到底是他们言家自己的事儿,两年前能闹腾,为的是上头还有个言闵。

自己都不在意,跑到外头边塞当兵去了,他们这些人再在这儿述说叨叨,无论如何都是不合适的。

难不成真要扯下来言书,然后他们自己去坐这位置吗?

便是有这心,一时之间怕也开不了这口吧。

方才招待的茶水干果在言书突如其来的扯破脸后已经被全部撤了下去,另有家仆抬了几张长大的桌案在大厅一字铺开。

随着桌子一道进来的还有十四个账房先生,面无表情的进了里头,顺着位子一一入座。

傅琴方才对言书呛了声,虽是依理唤了一声阁主,但言语间到底还是小瞧了他,并不算恭敬,比起林竹的绵里藏刀,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言书这番话,口口声声针对的都是林竹,仿佛自己是那个转圜说和的人一般,倒叫她无法再轻易开口了。

她性子火辣,却也不是傻子,言书这阵仗显然是不能善了了,自古枪打出头鸟,如今对方明摆着并不愿拿自己当第一目标,她对这阁主的位置也没多大兴趣,此刻自然不会再多说话。

韶华端了一个火绒布覆盖着的托盘到了前座,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掀开,一条腾蛇盘龙一般缠绕在一座宝塔之上。

“是印玺!”七人里面,除却刘故礼,也只一个陆简自始至终秉持着言琮的遗愿,真心实意的尊崇言书,此刻见了他当众拿出这样物件不由大惊失色道:“阁主,好好儿的,拿这个出来做什么?”

言书笑了笑:“当初在父亲灵位前,我曾说过一句话,若是这两年内,我有什么做的不如意的,叫你们觉着我当不起这大任的事儿,我便将这阁主之位拱手相让。我既能说出这话,自然是要负责的。趁着今日对账日,我们便来将这事好好说道说道。各位若是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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