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都市现代>公子玉璃>二七八 夜(一)

这三人,要说起来是主仆,可实则也与知己无异,现下又入了祁国境内,关系自然更亲密了一层。

菜品都已上齐,不过一品骨汤火腿白菜蕊,一盘云丝芙蓉糜,另有东坡肉一盏,并几样清炒时蔬。

言书胃口弱,照例只是一小碗椰乳小米粥,配了一碟嫩绿的盐渍小青瓜,清清淡淡,只求落胃。

既也不讲究,只让两人同桌共食,待的饭毕,再各自交代。

休整完毕后,谢简乐也该入皇城了,宛芳面上已是“妇人”,也不用充作陪嫁侍女过去,只当是宫里年轻的姑姑,调拨过去做个帮手也无可厚非。

元夕不解:“如今你身边也只我们两人,你还把宛芳调拨开去,可要怎么办?有些事儿,我可不见得比她便宜。”

他本不是拘泥这些小事的人,可一来自知不如宛芳心细,怕照料不周,二来心疼韶华新丧,不愿宛芳再跟着不知性情的旁人做些低声下气的活计。

言书知道他的心绪,不由笑道:“她的性子,既说了要与韶华阴阳相守,大约就真的会一辈子这么下去了。我是男子,她是女子,小时候还防事,如今渐大了,又自梳成了妇人,再要她贴身服侍我总是多有不便。所以,若她执意要相帮,不如给她寻个更自在去处。”

这也是有理,只是,还有别的理由罢了。

言书的笑逐渐露了无奈,侧脸去看宛芳。

后者笑的浅淡却诚挚,是一如既往的清丽,道:“这些都是旁的由头,更重要的是,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既在墨轻骑,总要做些身体力行的事情才不枉走这一遭。

更何况,韶华在天之灵,一定也愿意看见自己能为了主子更尽一份心力。

韶华不在了,他最牵挂的人,他最想尽的忠心自然该由自己来接手。

言书懂她,所以哪怕会担心,哪怕不忍心,还是会放手由着自己去。

“元夕。”

韶华去世后,如非必要,即便朝夕相处,宛芳也不会轻易与自己说话。

因此陡然听得这声,元夕还微微愣了愣神,直看着她的眼,才明白这是有话要交代,少不得端正了坐姿,认认真真的听她接下来的话。

少年本就清瘦,又是抽条的年纪,端正坐好,宛芳需得养着脖子才能看着他把话说完。

“如今主子身边也只能一人能服侍左右,秦叔虽在,到底年纪大了,很多事难免力不从心,你要一并照应才是。许大夫还在路上,暮雨也要迟几日才归,少不得要你多担着。”

若论忠心,宛芳并不担忧,且不说旁的,单说他脖颈上那一朵彼岸花,就足够叫人放心。

只是,说到底,他年纪太轻。

哪怕经历复杂见惯人心,可年纪摆在那儿,总是少不了玩心,甚至偶尔会有失控冲动的时候。

这要说起来,也实在是大忌。

除了言书外,也只有在宛芳面前,元夕能够这么老实乖巧的听教,垂了脑袋乖乖点头。

言书看的好笑,这一餐也吃的格外愉悦。

只是,愉悦归愉悦,该做的事儿还是得做。

玄色的衣衫,照例是层叠的刺绣,翻滚着一条振翅欲飞的腾蛇,银色的獠牙,吐着猩红的信子,隐隐透了几分阴狠。

宛芳伺候着言书换完衣衫,蹲在那儿照例替他整了整衣角后,垂手退到了一旁,又是从前那副波澜不惊的清冷模样。

元夕才被教导,看着宛芳的眼神有些复杂,想说些什么也好叫她安心,可憋了半晌,竟似把自己的伶牙俐齿丢了一般,末了只得挠了挠脑袋,露出梨涡憨笑了一回算作承诺。

言书失笑,只去看宛芳,道:“这边有人应承,你不必守着,只把自己要收拾的东西都收拾了,可别疏漏了什么。祁国皇宫不比家里,处处不得便宜,和懿公主性子虽好,可一来人生地不熟还需你照应,二来宫中对她防备只会比你更甚,并不能帮衬你什么,所以还得要你时时处处小心才是。”

此次进宫,一来自是为了帮衬言书探查宫中消息,二来也是因为雍亲王嘱托,要借一借墨轻骑的特长保公主无虞,所以这次不可谓不任重道远。

好在,宛芳性子沉稳心又细,对祁国宫中的规矩也算了解,由她去自是最合适不过了。

吩咐既定,再多说也去看那被做成裙压系在一处的两枚铜钱,微微笑了笑,转身推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元夕自然要跟上,临走之前到底忍不住,将自己准备了许久的一个小瓷瓶子塞到宛芳手里后,这才点头追着言书而去。

既说了这庭园是给了和懿公主的,周遭又撤了人手,言书要出这屋子也容易。

黑灯瞎火又着了黑衣,按理,走大路也未为不可,偏言书谨慎,按着心里熟记的路数,指挥着元夕赶路,一道儿下来,竟是一个人都不曾遇到。

直拐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宅子时,看见一身祁国衣衫打扮的秦敛垂了双手,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等候。

要说起来,这处庄子原是七宝阁一早埋在祁国的地儿,这些年来不过空养着,并没有拿来做什么实际用途,如今走了一遍程序只当租赁了一回,也勉强能算作家了。

“主子。”

如今不在七宝阁,秦敛替代楚晋成了言书新的管家,连带着称呼都自然而然转变了。

“秦叔。”言书笑盈盈的露了脸,抬眼去打量被布置一新的宅子,低调却又不失精致奢华,:“很不错呢。”

这一句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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