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都市现代>公子玉璃>二三四 愁绪平

一阙清平乐,曲上九重天。

若论乐曲精准娴熟,平宁自是不及李集远矣,可若论个中情调,皇城双姝之一的名号,她当之无愧。

太傅大人代君出征的旨意很快就传遍了皇城上下。

人人都知道这位太傅执政铁血,这些年推行的政令也是一心为民,虽说生活做派偶有浮夸,可说到底也是契合三朝元老的身份。

自如靖朝后,几十年如一日,无一时堕朝,风雨无阻,病痛不能止。

手下虽也有些奸佞,可都说老虎尚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帮着皇帝掌管天下的太傅呢。

纵使旁人有些个微词,抱怨,也因为他此次身先士卒的勇气消失殆尽。

一个容貌端正俊雅,沉稳有积淀的老人,总是格外能引起旁人的尊重,因此,他走的那一日,皇城百姓自觉停了买卖,蜂蛹到城门口,为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折柳送行。

彼时,言书还在弦月殿,自那一晚后,他就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日日的只是蒙在里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雍亲王倒是来过两回,见言书屋子大门紧闭不见外客的模样也不让通传,而后也就再没有来过了。

不说宛芳了,就连元夕也不大进那屋子去打扰他,楚晋在外头忧心忡忡,却也自知无力相劝,只能在那儿干着急。

好在,向安出征那一日,这祖宗总算是从里头出来了。

与此同时,皇上通知他们回京的令也传到了山上。

再回言府,到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觉,韶华死了,烟岚死了,二爷又在边境打仗,怎么瞧都有些死气沉沉。

言书避了众人,连带着赶到这儿的秦敛也不见,只回了屋子,还是那样谁也不见。

秦敛看着他自小长大,几时见过他这样,不由纳罕:“阁主这是怎么了?去了一趟冀州,竟是连性子都变了,素来惯有的笑模样也都不见了。”

楚晋道:“你且别说他了,你不也是一样吗。何时见你这般过,不过是主子有那么一阵不爱说话,偏你忽然就着急上了。”

“哥,你就别排遣我了。”秦敛是真有事儿,着急上火的:“好歹帮着进去问一声,看看什么时候方便。”

这是内宅,秦敛做不得主,也不得权,只好央着楚晋。

可这回,便是楚晋也帮他不得了,见他愁眉苦脸的也只能跟着叹气,道:“这原也是没法子的,咱们三爷面上看着云淡风轻,骨子里重情着呢,如今陡然失了两个人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你若没什么急事儿便都缓一缓吧。”

自是有要紧事的,秦敛叹了一回道:“也罢。”说着从袖里取了一卷纸笺里:“有些事儿,我与你说原也是一样,这是新近得的数量,原是要发往冀州的。等爷好些了,你自拿去与他瞧吧。”

楚晋道:“这怕也不成,才刚回来时,听元夕的意思,三爷怕是有事要交代,左右这几日阁子里头松散些,除却发卖凑银两也没别的大事,不若你先在这儿等等。爷的性子你知道,便是一时憋闷不愿见人却也是从不任性误事的,等得片刻大约也就好了。”

秦敛想了一会,也觉得有的,索性跟着楚晋一道,在外头设了茶座,兄弟两人面对面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喝茶打发辰光。

再说言书这头,他本也没什么心绪,只是突然起了性子,懒怠见人,更懒怠理事,这才关了房门,发了一阵子的呆。

两位长辈在外头的话他原也听见了,只是提不起精神去回应。

街头巷尾还残存着壮士出征前的热闹,敲锣打鼓的。

临院的抄手游廊旁,原布了一处假山,引了泉水做了瀑布的模样,前几日雨水丰沛,现下哗啦啦的往下流着,配着远街的声响,倒是世俗里头的热闹。

新糊的窗纱是银蝉丝的雾霭青木色,院子里头的那株合欢开的正好,相映成趣。

屋外,屋里,莫名的也成了一种僵持,直到傍晚,才破了僵局。

“元夕,进来。”

秦敛跟着楚晋在外头灌了个茶饱,在长吁短叹后总算得了个动静,哪还有心定的,先后站了起来,直着脖子往被点名的这处瞧,恨不能取而代之。

这样大的动静,倒把元夕唬了一大跳,一转头就看着他们两站在那儿,肃着手,巴巴的看着自己。

“元夕?”

在他愣神的当口,里头等得不耐,又唤了第二声。

楚晋心急,赶着走了去推他:“发什么楞呢,三爷叫你呢!快去啊。”

“啊?”元夕蒙蒙等等,半晌才唉了一声推门进去。

一抬头就瞧见言书拿着什么在往外出,仔细一看,竟是一把给盆景松土的小铲子。

“……”元夕:“玉璃,你这是要做什么?”

言书独自呆了那么会儿,神色倒又恢复了寻常模样,连笑容也不曾少了分毫:“我才在里头看了半晌,从前倒不觉得,今日看来却发现这树栽在院子里头憋屈的紧,元夕,你力气大,帮我一把,将这合欢移出去吧。”

元夕心知他这是动了心思,不愿叫宛芳或说自己睹物思人,这才想把这树移了出去。

只是……

元夕笑道:“你要移树便移树,拿这么个小铲子是做什么?难不成你是要用这东西?都说贵家公子五谷不分四体不勤,从前我倒也不把你与他们看做一流,如今再看,却是我高估你了。”

他说话快,也不怕得罪言书,动手更快,从他手里截了铲子,嫌弃的将他往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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